燭火微顫,樹影婆娑,微黃的銅鏡顯著她清瘦背影,和我桎梏著她迫她與我親近。
斑駁牆麵上映著我與她二人貼在一起的模糊影子。
不過此下我很是狼狽,狠狠咬著她的雙唇,糾纏於她兩瓣唇上,不斷洄遊。
她越是掙著要脫開我,我愈是使盡氣力製緊她。她定是會嘲笑我這副孱弱不堪的身軀,隻知逞能和野蠻。
知曉無用,她便不再掙紮,難得此刻如乖巧兔子般在我懷中。
為將她鎖得更緊些,手指繞進她泄墜至腰的長發,按著她後腦緊緊與我相貼,她唇齒間薄軟如棉,淡香如新葉。
不知怎的我心中之顫動不受控製。我感覺到此時她鼻息平穩沉緩。
她眼睫低垂如冰封的琉璃。
磨損著時光我祈求她給予回應。她任我快要將她肩膀捏碎,此時她就像冰冷瓷雕一般。
心中難以平靜,握不住力道,將她嘴:唇咬破,嘴中便嚐到一股血濃腥味。苦澀到我心坎,惹得我眉頭緊皺,不得不放開了她。
吞咽盡嘴中苦澀,見她一副無謂也無畏的樣子,可憐也可恨。她會不會胡思亂想,實質上我是真心待她,她卻一直將我推至在外,不信我的真心。
我輕揉她嘴角,幫她擦拭掉苦澀血腥。空氣中有我顫巍之聲:“我願意棄了這太子虛名,我們一起,去父皇找不到的地方。”
掩藏幾近邊緣的悲傷,故作舒朗輕笑,像看燦爛煙火般得注視著她。能對著此倜儻瀟灑的太子卻不動心的妖娘,鮮有見。
她冷哼一聲,終於抬起眸子,其中含著對我的質疑。
“隻娶我一人?私奔?”
我細思我私下作風也不差,她卻不信我心之真切。如今我真的願意為了她放棄如今擁有的……
幸兒搖頭苦笑,怕是笑我不知高地厚。“曾經也有人,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他看著我的眼神,同你這般無二。”
心微顫。
“不過你們皇室貴族,哪會把承諾當回事。你信?我可不信。”
她立於銅鏡前目光散成零碎,似是回憶往事。
“後來他同佳人喜結姻緣,我才明白,像我這樣的琴師隻配是一介玩物。”
她不再講下去。
一切如涼水灌頂,腦中怕是鑽進了蜜蜂,揮之不去。嗡嗡地我的腦子怕是要壞了。
情事上潰敗至此,我愧於風流倜儻之名。
席瑜表麵上約我散心吃茶,實質上暗裏無時不刻在譏諷如此癡心可笑的我。我這個太子做得入不了他心,我覺著真待我登位之後,也不見得他會是個臣服於我的忠臣。
不過我從不在意這些,若他想取我而代之,我也會眼不眨一下拱手讓他。
即使我真心想閉耳不去聽雜瑣之聲,不過這些寥寥之音還是穩穩當當傳到我耳中。什麼妖皇與幸姑娘同遊於池畔,什麼幸姑娘穿試飛鸞翔衣看呆眾人,什麼幸姑娘……
嗬……
我想給她的琴還未送出去,想來以後也沒機會。早就做好的戎裝,備好的馬匹……
罷了,我是太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傷情傷心,就當是一場曆練。不定曆了此事,我會迎來新的地,我會慢慢養好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