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逼視著他的眼眸,心底痛苦不堪。
但是他可真是聰明啊,他深呼吸一口氣,像是讓自己冷靜下來一樣,“沫沫,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大家都冷靜一下吧。現在爸爸這個樣子,我們就算是離婚,也得等他身體好點吧?”
他很擅長抓住我的心理,知道我有軟肋。
我急切的想要結束這段婚姻,可我又拗不過現在的境況。
我爸一直昏迷著,醫生說三天後動手術,我媽將我爸發病的誘因歸結在我的身上,所以一直冷著不跟我說話。
那幾天,邢曉峰倒是像她的親生兒子,我分明就是那個不得寵的兒媳婦。但,我沒有怨言。
好在我爸的手術還算成功,命是保住了,隻是要經曆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我媽算是鬆了一口氣,那段時間,邢曉峰很是上心。
我爸住院花了不少錢,我的積蓄不多,全是邢曉峰出的,那天邢曉峰去公司了,我媽把我叫了過去,“季沫,你看看,你爸這次生病,曉峰有多上心。”她說完,重重的歎了口氣,“你該知足了,不是媽說你,你可連曉峰一半的孝順都沒有做到。”
我一直沉默著,因為,我媽說的話並不假。
“媽,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其實,我是想要解釋的,但我媽沒有給我機會,她鐵青著一張臉說道,“不管事情是怎樣的,曉峰能做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你以後別再提離婚的事兒,現在你爸半條命差點沒了,你要是想讓我和你爸早點死,你就鬧騰吧。”
她說完轉身就走了,撂下我一個人傻傻的待在那裏。
那天陳一凡來醫院看望我爸,我媽還是熱情的招呼著,陳一凡或許是看出了我臉上的沮喪,臨走的時候叫著我一起出去了。
我們在醫院的樓頂站著,陳一凡問我,“現在什麼情況?”他的眉頭一直蹙著,我重重的歎了口氣,“我恐怕離不了婚了。”
我說完,又十分不解的看著陳一凡,“陳先生,您一定知道邢曉峰的來曆對不對?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您告訴我好嗎?”
我想要知道真相,哪怕我知道真相很殘酷。
可,陳一凡欲言又止。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季沫,這事兒要不先緩一緩吧,你隻要記住,跟邢曉峰少一點交集就是對自己的保護。我不會害你的,有事兒告訴我一聲。”
他說話沒有說透,我沒有強迫,但就覺得心裏空空的。我一個人陷入了謎團裏,沒有人能夠解開這樣的謎底。
又過了十來天,邢曉峰跟我說他爸媽要從美國回來住一段時間,說這話的時候,他露出一臉為難,‘沫沫,我也知道這事兒有點突然,可是我爸媽說從來沒見過你,剛好爸現在住院了,他們也想來看望一下……’
這是理所當然,難道不是嗎?
我沒有做聲,倒是我媽,立刻就點了頭,“親家要回來啦?沫沫,你還不趕快回去收拾收拾屋子,我這段時間就在醫院陪著你爸,等你爸身體好點了,我們就在外麵租個房子,不行就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