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露出一抹冷笑,“為了我好?邢曉峰,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我沒有耐心再去跟他說什麼了,他尷尬的坐在那裏,無聲的低下了頭,“沫沫,對不起,我知道你怪我,可是……孩子不是已經來了嗎?”
他說著,又抬起頭看向我,“你放心,我會對你和孩子負責的。隻要你答應我,你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所以,那時候邢曉峰一直以為,我並不會生下這個孩子?
他急切的看著我,眼眸中閃爍著慌亂,我心底忍不住嘲諷,可卻還是保持著這抹冷意,“邢曉峰,你放心,孩子我一定會生下來的,隻是,我們離婚的事兒,我不會改變主意。”
那是我最真實的想法,我以為他會求我,但,邢曉峰沒有。
他竟然有一種喜出望外的歡喜,“沫沫,隻要你肯生下這個孩子,我什麼都答應你。”
後來我便不再多說什麼,我洗漱完畢躺下睡覺,他照例在地板上睡著,半夜裏起身給我掖被子。
可是他不知道,他對我這樣的好,會增加我心裏的負擔。
第二天我還是出去了,讓我整天待在屋子裏,而且還要麵對邢曉峰爸媽假惺惺的噓寒問暖,我發現我抵抗不住。
我剛出院子不大一會兒,陳一凡就過來了,他開著車在路口衝我按喇叭,我見到他的時候其實一點都不想見他。
可是迫於無奈,我還是走了過去,他伸手拉開車門,“上車吧,剛好找你有事。”
我上了車,他一直朝郊區駛去。風從窗口鑽進來,撫弄著發絲,陳一凡見了,小心翼翼的搖上了車窗。
在湖邊的茶莊裏,我們對著一池蓮花彼此靜默著,陳一凡蹙著眉頭看著我,“季沫,你真的想好了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嗎?”
我料到了他會問我這個問題,當我知道這個生命到來的時候,我自己也問過自己。我和邢曉峰都要離婚了,為什麼我還要生下這個孩子。
可,作為一個女人,我無法做到親手扼殺自己的骨肉。我點了點頭,“陳一凡,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我做不到。我想生下他,然後再離婚。”
我是個懦弱的女人,但是這一次,我自己做了決定。
即便,我與邢曉峰一輩子都離婚無果,隻要這個孩子還在,那就是我生活下去的理由。
陳一凡重重的歎了口氣,我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我這樣是不是很傻?”
他應該對我很失望吧,但,陳一凡卻搖了搖頭。
他喝了一口茶,繼而又看向了窗外,“沫沫,事情恐怕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是怕你因為想要抓住一些東西,卻誤打誤撞傷害了自己。”
他心疼我,我有些意外。
可,我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沒事,我不會受傷的。”
我想要用裝出來的堅強抵擋住外界的一切,陳一凡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沫沫,有沒有告訴你,你很容易激發一個男人的保護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