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彰兒的人很多,可憐我顯兒,一個人在海上,放眼望去全是野人……”
“馬上就不是這樣的局麵了,凡是有心想要封公封侯的人,都會湧到海上,人人都知道想要爵位就必須去海上,在陸地,沒有份。”
聽丈夫這麼說,錢多多的臉色才變得好起來,對一言不發的馮英道:“以後到了海上,我就是唯一的皇太後!”
馮英抬頭看了錢多多一眼道:“以後,在陸地上你要是敢自稱皇太後,我就打歪你的嘴。”
“海島也是陸地,南洋也是我的。”
“南洋也是大明屬地!”
“凡是被海包圍……”
雲昭已經吃完了,擦擦嘴,就離開了前廳,將這個地方交給了兩位狂暴的皇太後作為戰場。
韓陵山也來揚州了。
上門的時候提了一盒子糕餅,桂花味道很濃鬱的桂花餅。
雲昭注視著施施然走進來的韓陵山,忍不住再一次想起自己曾經謀劃的事情,覺得這個混蛋手長腳長的很適合被五馬分屍。
韓陵山見皇帝目光不善,就伸長脖子左右看看,沒看見刀斧手,就笑道:“老臣見過陛下。”
雲昭冷笑道:“你還不老。”
韓陵山笑道:“很快,很快就老了,轉眼間就會到告老還鄉的時候了。”
雲昭悻悻的道:“那就再忍你幾年。”
韓陵山歎口氣道:“陛下這就算是偃旗息鼓了。”
雲昭點點頭道:“沒人反對雲顯封遙親王,我很欣慰。”
“陛下,張國柱,徐五想楊雄這些又臭又硬的石頭您就不打算搬一搬?”
“我要辦他們,你會幫我?”
“不會!”韓陵山說的斬釘截鐵,哪怕是玩笑話,他也不給皇帝半點可乘之機。
“最憤怒的時候有過這種想法,現在,煙消雲散了。”
韓陵山瞅著雲昭的眼睛笑著拱手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雲昭鬱悶的道:“你家門就是看中了我的弱點,才會合起來欺負我。”
韓陵山搖頭道:“陛下一定要相信,我們都是出於公心。”
雲昭長歎一聲道:“皇帝代表的是什麼呢?無非就是家天下,就是私,你們一個個都秉持公心,不就是在跟我做對嗎?”
“陛下以前在玉山望月峰上說過,天下當是天下人的天下。”
“那是年輕時候的胡言亂語。”
“那就說明,陛下現在不如年輕時候英明,變得有些昏聵了,幸好,陛下還是一如既往的重感情,隻要我們之間的感情還在,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雲昭苦笑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變得有些昏聵了,不過不是我自己有了什麼變化,在望月峰跟你們一起在月下載歌載舞的時候,我不是皇帝,那時候,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到底能不能主宰這個世界。
所以呢,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自從我當上皇帝以後就不一樣了,當年說過的那些話每一句其實都是針對我這個皇帝的,加上你們那個時候非常的好學,我說什麼你們都覺新鮮。
所以說,目前的局麵其實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那個時候隻教你們忠君愛國,他娘的那有現在這些煩心事。”
“所以……”
“所以,隻能就坡騎驢了。”
“陛下英明!”
雲昭斜睨了韓陵山一眼道:“看在你今天這麼勤快的拍馬屁的份上,你說吧,有什麼要求?”
韓陵山歎口氣道:“隻求陛下莫要遠張國柱等人,不論是大明本土,還是海外疆域,都是我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陛下不能從一開始就種下分裂的種子。
因此,微臣請陛下下旨申明,大明海外疆域與大明本土本就是不可分割的整體,若有人膽敢提到分裂之詞,請陛下準許天下人人人都可斬殺此獠!”
雲昭點點頭道:“此言有理,不能僅僅出這樣一種旨意,還應該有專門對應這種狀況的辦法。”
韓陵山看看雲昭,再一次躬身道:“請陛下下旨,規定遙親王不可統兵過萬,遙州本土,不得有兵工廠,不得有武研院,不得有高等學府,不得有建造軍艦的工廠。
同時,微臣建議,隻要是我大明疆域,都隻能有一本律法,一套司法,一種文字,一支軍隊。”
雲昭皺眉道:“你想出來的?”
韓陵山搖頭道:“集合眾人之力。”
雲昭笑道:“你應該知曉,統領土人之法,不能等同統領大明本土居民之法,否則,海洋無從開拓。”
韓陵山道:“玉山書院律法院的先生與學生已經奔赴廣州,不久之後,他們將在南洋各個海島上考察,會製定出一套特殊的專門針對南洋等海上領土的管理辦法。
不過,這個辦法隻能是暫行辦法,陛下以為三十年的期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