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軍處理質疑事件的方式,甚至不值得登上藍田皇朝的公文,隻有秘書監在每年刊印新的地圖的時候,才會詢問一下界碑的位置。
死了那麼多的人,肯定有冤枉的,甚至是很多。
可是,不論是雲昭,還是國相府,監察部,法部,對於這種事情都選擇了視而不見的處理方式。
這就讓那些邊軍對於挪動界碑的行為非常的熱衷。
甚至在大明還誕生了一群專門進行,考察,發現新土地的一群人,這群人結成隊伍,深入到荒原之中,尋找任何一片有價值的土地,當然,他們重點追尋的便是黃金,白銀,以及寶石礦脈。
在前期的發展中,雲昭準許他們混亂一些,激進一些,野蠻一些,不過,再有十年,這樣放任自流的方式肯定是不合適的,朝廷遲早會規範,會約束,讓一些混亂之地,最後步入和平,有序。
教皇英諾森十世死了,歐洲使節團們做的一些努力應該會付諸東流了。
因為剛剛通過點火冒煙被選上來的新教皇亞曆山大七世,與平庸的英諾森十世依靠其姻親姐妹貪婪分子馬伊達爾齊尼操持教務攬財的行為有著天壤之別。
英諾森支持哈布斯堡王朝在西班牙的族親,拒絕承認西班牙的敵國葡萄牙獨立。
這些都是極為自私的表現,有了這樣的表現,就一定會有大量的反對者以及敵人。
在這種狀況下有錢的大明使者團就有了上下其手的機會,且能如魚得水。
現如今,畢業於錫耶納大學的亞曆山大七世成為了新的教皇,這就很麻煩了。
這個家夥不像他的前輩一般喜歡錢財,跟不像他的前輩喜歡把公務交給他的親屬,自己躲在使徒宮中,沒日沒夜的飲酒。
他受過高等教育,他敏銳的發現,神學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時候,很多古老的典籍已經完全無法自圓其說,亞曆山大七世準備從這些新興的學問中尋找神的蹤跡。
雲昭從這些詳實的消息中,終於明白了歐洲新科學在這一時間段裏為何如此異常興盛的原因。
哥白尼被教宗質疑了一生,伽利略被監視一生,布魯諾上了火刑柱,宗教裁判所做了他能做的所有事情,可是,新的學問不但沒有被打壓,消失,反而有更多的人開始追尋新的學問。
亞曆山大七世不能活在人間!
這是雲昭在看完文書之後的第一個反應。
歐洲神學對於新學問必須嚴防死守,必須重重打壓,宗教裁判所一定要負起自己的職責來,必須對歐洲大地上出現的任何異端邪說,進行最殘酷的鎮壓!
必須讓這些異端邪說在大明本土生根發芽,也隻有大明本土這片醇厚的土地,才能載負這些異端邪說,可以讓宗教繼續保持他超然的存在感。
雲昭平生簽發的暗殺令已經多的數不勝數了,雖然那些手令早就被曆代的秘書們給焚毀一空,人們根本就無從得知,可是,雲昭知道,他曾經下令,暗殺了很多人……
這些人中,有的是好人,有的是壞人,還有一些不好不壞罪不至死的人。
可是,這些人都死了。
死的無聲無息。
這一次的暗殺令雲昭用了紅筆來書寫。
這就表示,對這道暗殺令,凡是大明帝國秘密戰線的夥伴都有執行的義務,且不死不休。
追隨小笛卡爾來羅馬的喬勇麵色陰沉。
張梁也有些怒不可遏。
假如這個英諾森十世再堅持活兩個月,他就有辦法通過某種秘密渠道將笛卡爾先生從宗教裁判所裏撈出來,當然,還有他那些忠誠的朋友們。
隻要這些人離開了宗教裁判所,歐洲大陸將不會有他們生存的空間,想要活命,隻能登上來自威尼斯的商船,最終去遙遠的東方。
亞曆山大七世在成為教皇之後,他第一時間,就下令釋放了笛卡爾,以及所有被關押在宗教裁判所的那些跟新學科有關係的人。
這打了喬勇一個措手不及。
兩年布置,花費了將近十萬枚銀元,最後落得這樣的一個結果,是喬勇,張梁這些人無法接受的。
“為今之計,隻有殺死教皇!”
喬勇惡狠狠地對張梁道。
張梁皺眉道:“亞曆山大七世在使徒宮,守衛森嚴,我們沒有機會下手。”
喬勇冷笑道:“再過十天,就是教皇主持的彌撒日,也是他第一次以教皇身份麵見信徒的時候,我以為,可以派人埋伏在人群中,狙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