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使徒宮廣場的時候,這裏已經有了很多人,到處都是騎士團的騎士們在警戒守衛,人群中也有大量的便衣警察在四處遊動。
所有的警衛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每一個可疑的人物。
小笛卡爾一行人因為隻有學問而沒有貴族爵位的原因,被分配到了最東邊的位置。
這裏根本就算不得一個好位置,不過,也能勉強聽到教皇的布道以及演講。
如果不是因為亞曆山大七世教皇特意讓紅衣主教們給他們這些人安排了位置,他們就隻能跟梵蒂岡的居民們擠在廣場上看熱鬧。
重要的人物按照慣例來的都比較遲一些,意大利的各個公國的大公們還沒有進場,各個國家留在羅馬的使節已經開始進場。
小笛卡爾認真看過了,大明國的使節沒有到來,這說明,羅馬教廷並沒有邀請他們與會。
教廷與大明,日本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主要是四十年前,上上一任教皇並不同意傳教士們進入大明,以及日本傳教,他固執的認為,不論是大明,還是日本,都不是上帝的子民。
小笛卡爾對於這件事的認識很簡單——他認為這都是愚蠢與短視所導致的結果。
他強忍著沒有去看台伯河對麵的密林,也忍著沒有去看幾百米外的兩座石頭建築,更沒有去看教皇將要露頭的那扇窗戶。
他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好奇之色,不斷地向周邊見多識廣的教授們請教正麵,以及西邊那些不斷出現的大人物。
這一點都難不住紋章學教授帕裏斯。
隻要出現一位重要的貴族,僅僅憑借馬車上的族徽,他就能把此人的來曆以及傳承說的清清楚楚。
“親愛的小笛卡爾,你看到了嗎?醫院騎士團的達拉·拖雷大公已經來了,你看,就是那麵紅底白色的八角十字旗幟——哦,也就是馬耳他十字旗幟下的那個人就是達拉·拖雷大公。
哦,天啊,條頓騎士團的大團長瓦迪斯瓦夫大公大公也來了,注意看,我的孩子,就是那麵黑十字盾旗幟下邊的那個人。
等布道會結束之後,你就要上前邀請這兩個人,不過,在這之前,找一位熟悉的紅衣主教幫你引薦最好,否則,人家會認為你是哪一家無足輕重的紈絝子弟……”
小笛卡爾激動的點著頭,以至於他鼻子兩側的小雀斑都微微發紅了。
太陽越升越高,使徒宮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大群身著各色僧袍的傳教士們在一群童子的帶領下燃著鬆枝,滿滿的從使徒宮中走了出來。
小笛卡爾跟眾人一樣都把目光落在了聖彼得大教堂樓頂正中窗口,那扇窗戶已經完全打開了,再過一會,等唱詩班的童子們讚頌過主之後,等盛大的手風琴演奏結束之後,教皇就會出現在那扇窗戶上。
小笛卡爾不知道十五門火炮能否在一瞬間將這座石頭建築摧毀,更不知道五千斤火藥能否摧毀這座塔樓的地基,更不知曉,那些炮手還有沒有時間,在最短的時間內向廣場上的那些貴族們輸送最多的炮彈。
於是,因為血氣奔湧的原因,讓他鼻子兩側的白色雀斑徹底成了紅色。
開弓沒有回頭箭,隻要教堂的鍾聲響起,就是火炮,火藥炸響之時。
帕裏斯教授握著小笛卡爾汗津津的左手道:“哦,我的孩子,你此時需要的是安靜跟沉穩,如此,你才能成為貴族宴會上的寵兒。”
小笛卡爾道:“我恨不得現在就看到教皇冕下,親自向他致謝,感謝他拯救了我的祖父,也拯救了我們一家。”
帕裏斯瞅著快要抵達頭頂的太陽笑道:“很快,很快,你很快就能達成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