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很是機靈,什麼都沒說便匆匆退下了。
綠衣看見旁人退下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重新躺回床上。
他能感受到,自己胸口處,似乎越來越痛了。難不成……
柳緀煙見他突然麵色凝重起來,又皺起眉頭,疑惑道:“怎麼了?頭疼?”
綠衣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雙眼直直的盯著床的上方,眼睛都不眨一下。
“綠衣?綠衣?白蘇言?小……小叔叔?”柳緀煙叫了他幾聲,可對方依舊沒有反應。該不會是梨花醉後勁上來了吧?他這麼想著,就伸手去推了推綠衣,結果對方一口血噴了出來。
柳緀煙就隻能看鮮紅色的液體濺到簾子上,有的滴到衣服上,然後慢慢地浸透。一滴一滴,來得有些突然,讓他猝不及防。
“綠衣!”他高聲叫道,瞳孔也放大了。
被叫的人臉色蒼白起來,眼睛也閉上了,嘴角還沾有暗紅色的血跡。
“咳咳……”綠衣撇撇嘴然後又把頭縮了回去:“好吧好吧。”
柳緀煙沒有說話,綠衣也隱隱約約感到有些頭暈,所以兩人都適時閉嘴了。
風輕輕的吹過,緊貼在身上的衣裳也在不經意間慢慢地變幹。一陣花香飄了過來,綠衣使勁的嗅了一口,眯著眼睛道∶“好香啊,這什麼花?”
柳緀煙看了一眼池子,眼底有些意味不明的東西:“你剛才在水裏就沒看見嗎?”
綠衣一臉理所當然:“沒有呀。”
柳緀煙扶額:“荷花。”
“這樣啊,”綠衣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繼續舒服的閉上眼睛,也管不上衣服還沒幹完,“我先睡一覺,一會兒你叫醒我好不好?”
柳緀煙本來想拒絕的,但禁不住他扯住自己衣角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所以幾番猶豫之後還是答應了:“那你睡快點兒,我一會兒還有事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事情,但就是想這麼說。
綠衣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就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液體順著自己的眼角掉了下去。他蹭了蹭柳緀煙的衣服,也沒有去管臉上滑下的液體。
緀煙啊,也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這樣坐在一起了……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換掉了。不過還好,依舊是他喜歡的顏色。
他一醒,旁邊的小太監就看見了,急忙朝外跑去,邊跑邊喊:“柳公子柳公子,那個綠衣裳的公子醒了!那個綠衣裳的公子醒了!”
綠衣感覺有點怪怪的,這怎麼好像是大病初愈的小姐醒了,然後下人去跟小姐的未婚夫報喜一樣?等等,小姐……未婚夫……他在想什麼呢!
正糾結要不要給自己兩個耳光好清醒的時候,就聽見門外傳來了柳緀煙的聲音:“我看你睡了塊一個時辰還不醒,擔心你感染風寒所以就把你抱回來了。”
然後他一進門就看見了綠衣糾結的樣子,疑惑道:“怎麼了?不會真感染風寒了吧?”
雖然妖的抵禦能力很強,但他畢竟是喝過酒的,自然就不能跟平時相提並論了。
綠衣搖頭,打消了要給自己兩巴掌的想法,一跟頭坐了起來:“我衣服是誰幫忙換的?”
柳緀煙道:“哦,衣服啊,是我挑了兩個丫頭幫你換的。放心,人家手腳利索的很,不會馬虎的。”他笑得有點曖昧。
“丫,丫頭?!”綠衣有點慌,瞪大了眼睛問道,也沒注意到自己頭痛。
柳緀煙也學著綠衣當時理所當然的樣子:“對啊,丫頭。放心吧,人家兩個丫頭還是幹淨的呢。”他把幹淨兩個字說得特別重,似乎是在故意強調什麼。
綠衣突然臉上有了兩抹不正常的紅暈,皺起了眉頭。自己……怎麼完全沒印象?
看著他蹙眉的樣子,柳緀煙隻以為他是在懊惱,於是滿意的笑出了聲∶“好了好了,騙你的。是我幫你換的,你怎麼信了呢?”
綠衣瞪了他一眼,這才有些放心:“騙我好玩嘛?”虧他還有些擔心自己有沒有被別的小姑娘看光,原來就是這小子存心找樂子。
柳緀煙眯著眼睛笑了笑:“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擔心你頭疼,所以才想出這個說法讓你清醒清醒嘛。”
“讓我清醒?你說說,我怎麼不清醒了?”經他這麼一說,綠衣才發現自己頭有些疼。他正估摸著是不是自己喝酒的後勁上來了,結果就發現到胸口一陣悶,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梨花醉的後勁挺大的,我怕你受不了嘛。”柳緀煙看著他並無大礙的樣子,突然產生了一絲懷疑,“但我看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