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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茂森出了花園街七十三號的院門，馬路上車流依然是擁堵不堪，他逆著人流車流沿著人行道朝市一中的方向走了一段，然後拐入一條巷子，看看周圍很清淨，這才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三聲振鈴之後，手機裏傳出男人低沉的嗓音：“師父......”
“情況怎麼樣？”黃茂森打斷對方，搶問道。
“還不是很明朗，傳什麼的都有。”
“撿重點。”黃茂森的腳步慢了下來，然後扭過身靠著一麵牆，在他視線範圍之內，沒有人能聽到他的對話。
“祖爺......”對方停頓一下，才緩緩道，“怕是不好。”
“確定麼？”黃茂森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目前還不是百分百確定。”對方的語速快了許多，“望瓊山莊裏麵透露的消息，祖爺在七前就已經離開那裏了。”
“去了哪裏？”
“查不到。”
“李柒呢？”
“也查不到。”
“兩個人都查不到，怎麼確定不好？”黃茂森眉頭皺了起來。
“我、我也隻是推測。”對方有點慌，“我是從幺兒那裏得來的消息。”
“講。”黃茂森緊繃的臉色稍微鬆弛下來，臉上浮起莫測的表情，幺兒開始往外放消息，至少明一件事：那就是，妖門真的出手了。
“其實，幺兒那兒的消息也挺亂的。”對方的話語變得囉嗦，“他們一開始捂著蓋著什麼消息不往外放，後來突然放出一堆來。”
這回，黃茂森隻是安靜地聽著，並沒有催促。
電話裏的情緒漸漸平複一些，繼續彙報道：“幺兒那邊應該是折了人，聽是從南邊過來的一個探花。”
“怎麼折的？死了麼？”黃茂森不以為然，臉上閃過一絲冷然神色：一個探花，也敢來捋祖爺的胡須？再加兩個狀元也不夠用的，想動祖爺，除非是有師爸級別的人物出手。
“殘了。”電話裏的聲音稍微提高一些，顯得有些興奮，“不但手筋，腳筋都被人挑了，那啥也給廢了。”
斬人五條筋！果然是李柒那絕戶鬼的手段。黃茂森腦海中閃過一張如花般的俏臉兒，同時後背一陣陣地發涼。黃茂森不敢肯定，那張俏臉就是李柒的本來麵目，沒人知道李柒到底有多少張麵孔，除了祖爺。這也是他跑到花園路七十三號找方玄機聊的一個原因，神仙們在上頭打架，他一個做鬼兒的，還是遠遠躲著聽消息就好。
幾個高中生笑笑地走進巷，黃茂森側過身，稍微抬了抬手臂，遮擋住他的臉：“幺兒折了人，你怎麼反而祖爺不好？”
“幺兒敢把自家折了人的消息往外放，正明祖爺不、不太妙啊。”對方倒是個有頭腦的，“而且，幺兒那邊還有消息散出來，今一早望瓊山莊有人跑去派出所報案，是家裏遭賊了。還、還有，據山莊裏的人，祖爺屋裏的香，好端端地燃著，卻忽然吧嗒一下折了。”
黃茂森沉默良久，淡淡地了句：“知道了。”他掛斷電話，心中感慨，祖爺畢竟老了，江湖後浪催前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