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想不明白,喃喃問道:“那黃茂森難不成是個傻子?放著道門正宗的丹法不修,為什麼偏要去弄黃泥巴?”
“恐怕黃茂森本人卻是堅信不移,認為他所修的正是東派真傳的秘法呢。”齊歡笑得高深莫測,“所謂道法本無多,清修也好,雙修也罷,丹宗雖然常常將鼎爐兩字掛在嘴邊,其宗旨卻唯有一個‘道’字。卻偏有那自作聰明的家夥,嘴上談玄道,心中念念不忘的卻是那煉丹的爐鼎。”
柳兒被齊歡一番話講得心悅誠服,正醞釀著要狠狠拍祖爺一串連環馬屁,齊歡手機的鈴聲響起,卻是李柒給祖爺彙報,是已經搞定了機票,今晚就走。
齊歡一邊講電話,一邊乘坐扶梯上到五樓,他能聽的出來李柒的情緒不太高,便拿捏著用了祖爺的語氣,溫言細語地安慰她幾句,囑咐她不要多想,此一去也是為祖爺下一步出國,做個準備。
李柒的情緒忽然變得有些激動,掛電話時吞吞吐吐地提起一件事情:“祖爺,今兒就是頭七了。”
齊歡想起之前在醫院的時候,李柒就曾提過相同的話題,問他頭七之後有何打算。如今舊話重提,齊歡對如何應對卻還是沒有絲毫頭緒,隻能淡淡地聲“知道”就掛斷了通話。
再一次檢索過來自祖爺的記憶,齊歡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他真不知道李柒反複提起“頭七”到底是為了什麼。可恨那大嘴巴的柳兒,此刻竟然閉嘴了!就不能主動跳出來,給祖爺講講奪舍頭七需要做點兒什麼,又或者有啥忌諱需要回避的?
齊歡在心裏吐糟兩句,也就不再糾纏這件事情,人生最大大不過一個“死”字,齊歡對待這個字怕是比祖爺還要看得通透。也不知祖爺當初是怎麼想的,竟然在身邊留了這麼一對兒活寶,一個打死不,一個成胡。
金灣廣場雖然相當於建在了市一中的門口,可齊歡還真沒在這裏頭仔細逛過,畢竟除了學業緊張,業餘時間都被他用來看病住院了。他和朱彤約定的是間叫做IN的飲品吧,裝修是那種奶白搭配淺綠的清新的格調,位置在五樓東側盡頭的角落裏,雖然這邊稍顯僻靜,卻是個鬧中取靜談事情的絕佳場所。
齊歡一進門,就看見豬頭在角落靠窗的桌上朝他招手,豬頭對麵坐著一個剪了短發的姐姐,也許是發型的關係,從齊歡的角度看過去,感覺頭的比例大了點。
有豬頭在,永遠不用擔心聚會冷場的問題,不等齊歡坐下,他就主動給兩人互相引薦。齊歡在豬頭口中,成了和他從玩到大的老鐵,短發姐姐卻不等豬頭介紹就主動起身和齊歡握了手,然後自我介紹她姓夏名秋,以前在澳洲留過學,英文名叫Nile,齊歡覺得這個名字諧音成中文的妮蔻也挺好聽的。
齊歡和姐姐聊的經驗明顯不足,努力朝夏秋做了一個麵無表情的笑容,然後聲你好,就挨著豬頭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