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的山崗,前方種著一些農作物,後邊是片小樹林。
樹林裏的樹木比以前稀疏了很多,是亂砍亂伐所致。
周昆,米宣霏的外公,以及妻子,都是埋在樹林裏的,但先前已經遷走了。
可還能看到樹林裏埋過骨灰盒的位置,新翻起來的泥土,一個還未填好的坑坑。
旁邊還站著一個老人。
這老人頭發花白,臉上很多老年斑,佝僂著腰身,站了一會兒感覺很吃力,就在旁邊的石頭坐下來。
拿出他準備好的香蠟冥紙,堆在地上,開始燒起來。
這人沒病吧?墳墓裏的都遷走了,你現在才來燒紙錢,為的什麼?
怎麼剛剛周昆的後人在的時候,老人卻不出來呢?
老人一邊燒紙錢,一邊嘴裏還念念有詞,聽不清在說什麼,但也可能是告慰死者吧。
一陣風吹來,大白天的,頓時讓人感到心頭發毛。
這老人沒有留神身後什麼時候多了兩個男子。
等他燒完紙錢,坐在那裏發呆,才看到兩個突然冒出來的男子。
“你們……你不是茶室的老板嗎,你來這裏做什麼?”老人眼裏露出幾分驚慌。
任風錦不急不慢地坐在石頭上,麵色平靜:“老人家,你都一把年紀了,獨自一個人上山來,我不放心啊,所以跟著你。”
這話說得,老人一聽,果然很不悅。
“誰讓你跟著我的?多管閑事。”
任風錦也不生氣,隻是冷笑:“恐怕不是閑事的問題,而是你心虛吧?不然你怎麼要故意等到墳墓裏的骨灰都遷走,你才來拜祭。”
老人臉色微微一變,站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讓開,我要下山去了。”
哪這麼容易走?
肖戰上前一步攔住這老人,而任風錦就慢悠悠地說:“你惱羞成怒啊?被我說中了,你該不會是挖了周昆的墳吧,所以才心虛地來拜祭,還是在任家遷走骨灰之後。”
老人又氣又急:“胡說!我怎麼可能挖周昆的墳!”
“這可說不準,前幾天他的墳塌陷了,有人說是因為下暴雨,可我不信啊,我覺得可能是人為的。”
任風錦的話,讓老人更加窩火。
“你別想冤枉我,我沒挖他的墳!我才不會像他們那麼缺德!”
老人越發激動了,麵紅耳赤的,呼吸都變得困難。
任風錦雖然現在滿臉胡子都沒刮,但那雙鋒利的眼睛卻足以令人有種無所遁形的錯覺。
“齊伯伯,你剛才說哪些人缺德?難道你清楚是誰來挖墳了?”
任風錦那麼精明,這姓齊的老人哪裏是他的對手,當驚覺自己失言,老人更氣了。
“走走走, 你讓開!”
任風錦給肖戰遞個眼色,肖戰馬上就上前扶著老人。
“我們送你回家。”
“不用!”
“這可不行,你得告訴我們,那天下暴雨,是誰來挖墳了,否則,我看不隻是死者不瞑目,你就不擔心晚上睡不著嗎?”
老人家十分鬱悶,心想怎麼遇到這兩個難纏的人啊,他不想惹麻煩,但麻煩偏偏找上。
既然任風錦有所懷疑,他就會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否則他這些日子潛伏在這小村莊裏,豈不是白費?
任風錦的蹤跡,肖戰早就知道,但卻不能告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