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的沉默,讓氣氛變得凝重壓抑,就連正在開車的阿鬆都暗暗為曹尚著急。
“少爺啊,您怎麼就這麼固執呢,女人是要哄的嘛。”
這話可以默念,但阿鬆不會說出來。
曹尚平時從不會提半點關於感情的事情,自己的情緒和想法,更是不會透露。
阿鬆就算幹著急也沒用。
感情和婚姻,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當事人都不使勁的話,外人也改變不了什麼。
肖瑩月是被今天一連串發生的事情而感觸,觸動了她埋藏已久的灰暗情緒。
尤其是看到張陸徽押在警車上經過路邊時,肖瑩月想起曾經的那段初戀,傷痛的結局收場,她越發恐懼自己再有一段失敗的感情。
情傷很痛,傷過一次就留下陰影,她怕與曹尚之間也會隻剩下遺憾。
別看肖瑩月平時很爽快,但心情低落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一言不發的,曹尚都被這沉悶的氣息所壓得難受。
“難道她真的傷心了?真想現在就離婚?”曹尚腦子裏冒出大大的問號。
他要點頭還是搖頭呢,一時間,他竟然猶豫了。
可是,很快曹尚就驚覺,為什麼會猶豫,他不是應該立刻點頭嗎,難道肖瑩月真的對他的生活造成了影響。
曹尚眉頭深鎖,他想起自己從國外治療了回來的時候,就曾暗暗發誓,這輩子不再對任何女人動情了。
他不會動搖吧?
兩人的沉默,直到回了別墅,還在繼續著。
肖瑩月一下車就直奔樓上,進了自己房間就再也沒動靜。
曹尚站在她房門口,敲門……
“喂……我的外套!讓我進去,外套髒了,我要拿去洗!”
這家夥確定不是以外套為借口想進屋去嗎?
突然,門開了,曹尚嘴角一揚,可是緊接著,門後就扔出一件外套,然後……
“砰!”
門又被關上。
曹尚愣在原地,身後,阿鬆差點笑到噴飯。
“咳咳……少爺,其實您真的該對少奶奶溫柔一點的。”
“什麼?”曹尚那冷颼颼的眼神飛過來,阿鬆立刻轉身溜了。
曹尚將外套放到樓下去,順便去花園裏看他前幾天買回來的錦鯉。
曹尚這兒不養貓狗,但他卻喜歡養魚。
坐在魚池邊上,欣賞池子裏的錦鯉遊來遊去,在碧綠的水草之間穿梭嬉戲,魚兒的動態與周圍的靜態美景相得益彰,動靜結合的美感,是曹尚最喜歡的。
他的生活顯得很單調,除了公事就是待在家裏,他很少出去參加社交活動,上流社會圈子裏的聚會派對,他也是鮮少有興趣。
他更不會去夜店或者其他歡場,他不打牌,不打遊戲……
這人的業餘生活樂趣是什麼呢?像曹尚這樣生活如此單調的高富帥,不多吧。
肖瑩月站在陽台上,能看到曹尚的身影,她在思考,同時也感覺鬱悶。
“曹尚就是個冰山,是木頭!我都那麼主動了,他還無動於衷,哼,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我可不想讓自己陷進感情的深淵,我要及時抽身而退。”
這是肖瑩月對自己的催眠,告誡。
從現在起,她要冷靜對待曹尚,就等著他提出離婚吧,各走各的,兩不相欠。
晚上,肖瑩月就不像昨晚那樣跑來曹尚的房間了,她甚至連吃飯都不下樓去吃,她故意不跟他打照麵,吃讓傭人將飯菜送上她房間。
“嗯?她要在房間裏吃?”曹尚略顯詫異地看著傭人。
傭人尷尬地點頭:“少奶奶說……說……”
“說什麼?”
“說她怕見到您了就會吃不下。”
“……不錯,她很有個性。”
曹尚明白了,肖瑩月是在賭氣。
賭氣又怎樣,誰讓你遲遲不肯接受她的感情,人家都表白兩次了!
你和她,也已經睡了兩次……哦不,三次,有一次在她家,睡一起了隻是沒做。
都已經這麼親密了,還總是在她倒黴的時候你出現,救她,替她解圍……
可就是不肯爽快地敞開胸懷,你讓一個熱情主動的女人還怎樣維持她的勇氣?
晚飯,肖瑩月在房間裏吃,睡覺的時候她也不去曹尚房間。
她就窩在自己的臥室裏。
晚上十點了,曹尚看見外邊陽台有動靜,起身出去,果然隔壁陽台亮著燈,肖瑩月坐在那兒敷麵膜。
曹尚倚靠在欄杆上,慢悠悠地說:“你敷這個黑黑的麵膜,這麼嚇人,就不用來陽台了。”
不說還好,一這麼說,肖瑩月還站起來,向他靠近了幾步。
兩個房間的陽台間隔很近。
“你別過來,你這副尊容比女鬼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