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到外麵聲音嘈雜,一隻折騰到天亮。早上聽陳三回來說,昨夜不光我和他看到了狐狸,值班的老王也看到了。老王讓陳三守著林地,他和林隊長帶著狗忙活了一宿,追蹤這隻大狐狸的蹤跡。
賽虎別看是狗,卻是特別聰明,隔壁幾個村子有什麼事都來借它。賽虎的背景很好,她的祖祖輩輩都是大環山的守山犬,祖輩還跟隨過抗日民兵打過日本鬼子。一直以來賽虎都不怕山中狐狸狼之類的動物,賽虎帶著老王林隊長一直追到老山石碑的地界。
到了那裏,老王和林隊也不敢再追了,他們隻是確認狐狸是從什麼地方跑出來的就行。他們倆回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林隊問我都發生了什麼,我把昨夜有人進來壓在我身上的說了。林隊和老王聽完臉色難看,表情也十分嚴肅。
林隊說:“這個事越來越棘手,紅狐狸已經膽大到進咱們林地了,這還是從沒發生過得事。”
他仔細思索了一下,做了決定,讓老王馬上出山,到村裏請趙老先生,老先生不再就把他孫女找來幫忙。老王嘬著牙花子,搖頭:“老爺子不再,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姑娘找來幹啥?”
林隊長摸著下巴,別有深意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小孫女出馬和老爺機出馬是一個道理,小孫女要能解決問題,自然是大家願意看到的,要是解決不了,老爺子還不出頭?咱們先試試再說吧。”
我們幾個立馬好看了他一眼,要不說馬老精人老猾呢。
老王簡單收拾就下山了。等他走了,我問林隊長,一個老中醫能對付得了狐狸精?林隊笑:“趙老爺子可不是一般的半吊子大夫,他早年間拜過名師,中年的時候自己還開過堂口頂過香,後來散香退了。可老爺子一身本事還在,方圓百裏的老少爺們兒有個大病小災的很少去醫院,全找趙老爺子解決,那本事不是吹出來的。”
既然老頭這麼牛X,那就等著吧。
下午的時候,外麵拖拉機響,陳三和林隊出去迎接。我勉強坐起來,順著窗戶往外瞧,沿著山路來了一輛四輪子。從上麵下來幾個人,老王也在其中,他把一個陌生人帶了過來,這個陌生人是個老頭。
這老頭估計就是趙老先生。小老頭普普通通,估摸能有六十多歲,穿著屎黃色衣服,看不出有什麼高人的樣子,我服高人,但是這老頭就像個普通農村邋遢老漢。
小老頭背著一個藥箱,這箱子相當沉重,壓的他的背都彎了,陳三想接下替他背,被老爺子婉言謝絕。
林隊帶著他們進了寢室,推門而進,帶進一股涼風,我渾身打顫。
老頭走到近前看我,問老王:“這就是被狐狸精上了的後生?”
老王趕緊道:“就是他。趙老先生你給看看吧,都躺了一個星期了也不見好。一直這麼躺著,總不是那麼回事啊。”
趙老先生把藥箱放在地上,坐到床邊問我:“孩子,你能坐起來不?”
我勉強坐起身,就這麼一個動作就讓我一頭汗。趙老先生翻翻我的眼皮:“現在啥感覺?”
“其實身體那都還行,就是提不起力氣,像是渾身沒勁。”我有些無奈的說。
老王在旁邊插話道:“這是虛病,送醫院也沒啥用吧?”
趙老先生伸出粗糙的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又看了看氣色:“沒用。這小夥子氣虛體弱,西醫檢查不出啥毛病,就是開些補營養得罪藥,治標不治本,吃多了對身體沒好處。”
“您看看怎麼個治法?”林隊長說:“最好能盡快讓身體好起來,小吳工作時間不久,就這樣回家休養我不太好看。”
趙老先生讓我伸出手,要把把脈,他一邊摸脈一邊說:“這得看個人的體質。打個比方,正常人的陽氣就像是充滿氣的氣球,我曾經診斷過一個鎮裏的老板,他每天酗酒縱欲過度,陽氣就像是隻出不進,眼看著慢慢枯幹癟了...”
他搭上我的脈搏,話音一下停住,本來還算臉上輕鬆的表情非常凝重,漸漸皺起眉頭。
我心中一驚,輕輕說:“老先生,我,我還有救嗎?”
趙老先生示意我換一隻手,他繼續診脈,麵色極為難看。
過了能有一盞茶的時間,屋裏人都有些不淡定了,又不敢說話。
趙老先生眯著眼,非常認真,他輕咳一聲:“小夥子,我看看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