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財主唉聲歎氣：“還不如讓他睡覺呢。”
我擦擦汗說：實在不行用刑吧，今天是給他治病，別耽誤了。那女仙也不是好說話的，錯過這次機會，還不知道等到哪一天。
喬財主無奈，打電話叫過幾個手下，三四個老爺們一起上，拿繩子把肖尼五花大綁，沒敢走正門，從後門出去的。李家溝畢竟是個鎮子，不算太大，主要交通工具是帶篷子的電動三輪車，我們這兒管這玩意兒叫你三蹦子。
我們打了一輛三蹦子，好不容易把肖尼弄進去，我們幾個也上了車。司機還以為是綁匪呢，不敢拉，喬財主出手就是一張紅色大票，塞到他手裏。司機一跺腳，說了聲快上車，一擰油門竄了出去。
步行街在鎮中心，離著不算遠，拐了兩個胡同就到了。女仙他們家是獨門獨院，紅漆大門關著，門口有幾個閑漢在打屁。
我們到了之後，那些閑人湊了過來看熱鬧，我們三下五除二把肖尼從車裏弄出來。有個人過來打招呼：你們這是要找女仙兒？
我們放下肖尼這個精神病，個個滿頭大汗，誰也沒嘞他。我還算有耐心，隨口“嗯”了一聲，那閑漢笑：你們整啥節目啊？
“什麼節目？”我問。
那漢子哈哈大笑，像是看笑話一樣，我不說話，重新蹲回去，和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語嘎嘎壞笑。
我們來到紅漆大門前敲門，時間不久，門開了。有個穿著靴子，留著地中海的油膩老男人走出來，喬財主趕緊上前說：昨天預約好的，下午三點來瞧病。
那男人從兜裏掏出一個小作業本，翻了翻：“叫肖尼？”
我們趕緊說對。老男人揮揮手：進來吧，這都幾點了才來，你們有沒有點時間觀念。
莫名其妙被他訓一頓。
無奈，現在有求於人，也隻能忍氣吞聲。進門後院子並不大，已經有一群人或坐或蹲或站，在院子裏閑聊。
堂屋門關著，窗戶上貼著早年間的年畫。
我們進來之後，所有人都看著我們，喬財主臉上有些掛不住，小聲埋怨我們，說女仙兒還不知道靠不靠譜，還不如等張神漢呢。
喬財主再本地也算我有一號，院子裏有認識的熟人，過來打招呼。喬財主寒暄兩句，把來意簡單說了說。
肖尼還沒消停，不斷的尥蹶子，想踢我和胖子。張胖子真不客氣，隻要他不老實，上去就是一飛腳，踢得肖尼像是要死一樣“嗷嗷”哭，滿院子都是哭叫聲，這個烏煙瘴氣。
這時，正堂門開了，走出來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像是剛睡醒得罪的樣子，披散著頭發，出來就嗬斥：外麵怎麼回事？！鬧鬧吵吵的。
引我們進來的油膩禿頂男人趕緊過來說明情況，那娘們粉色睡衣，趿拉著拖鞋過來看看我們，目光在肖尼身前頓了一下，說到：婆婆就在裏麵，你們準備好節目了嗎？
啥玩意兒，還節目？剛才外麵的漢子也說過準備什麼節目。
我們麵麵相覷，這娘們不高興了：什麼都沒準備來幹什麼，來之前不打聽清楚嗎？走吧走吧，今天看不了，回去準備好了再來。
我們都懵圈了，我從兜裏掏出一眼炮，不對！是掏出煙：大姐，來一支，我們都是外地過來的，實在不懂婆婆的規矩。
穿著睡衣的娘們一臉欠揍樣，看都不看，回頭進屋了！譜也太大了。張胖子低聲罵：“就是慣的。”
這時，院裏的熟人把我們拉到角落裏，說了女仙兒的規矩。這個女仙兒婆婆很奇怪，看事的時候，必須讓陪同表演節目，說學逗唱都行，不過有一條，不準糊弄，必須讓她過癮才行。
熟人告訴我們，有的家屬找朋友幫忙，或者請拉二胡或是唱戲的。總而言之必須得表現出誠意。
喬財主啼笑皆非，麗麗姐到是認真地說：唱歌行不行？”
“可以試試。”熟人說：不過你們隻有一次表演理會，如果婆婆不滿意，你們家很可能就被拉上黑名單了，以後再找他看事就費老勁了。
我們互相看了看，既然來了就試試吧。喬財主本來就不願意來這看，對我們說：試試吧，不行就算了，還有張神漢托底呢，咱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