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林子崖你終於醒過來了,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林子崖緩緩的搖了搖頭,他慢慢看上自己的身後。發現原本巨大的翅膀已經消失不見,他又回歸了原本的模樣,他身體裏流轉的血脈又變回了魔族。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林子崖查看著自己的身體,發現除了衣衫有些破爛以外,其他的毫發無傷,這根本不可能之前他就已經被夜梟刺傷。怎麼可能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來?
"我其實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看到魔尊捏爆了自己的丹田,似乎想要與你同歸於盡,但是不知為何我們都活了下來。"
林子崖愣愣的看著掌心。不是不知道為何他知道的,因為那個女人保護了他,他似乎還覺得自己的額頭還殘留著那蜻蜓點水一般的吻,溫暖到幾乎讓人想要落淚。
"現在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魔尊和白馥媚已經死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林子崖呆呆的看向遠處,就隻見魔尊的屍體如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旁邊是一團雪白。林子崖緩緩的走上前去,最後大步跑了起來,將那毛茸茸的小狐狸擁入自己的懷中,他此刻渾身上下都沾染著鮮血,可是林子崖不在意這些,他將臉頰貼近那已經冰冷的屍體。
"對不起,我最終還是沒有能保護你。"
那嵇昭站在林子崖的身後,沒有說話,夜梟的屍體早就已經被炸的不成樣子了,幾乎看不出是個人形。他悲哀的一生就此落幕。
"女配老師要知道他珍視的兩個人若是這樣的下場,怕是肯定會怪我的。"
女生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王都那個方向,林子崖覺得自己原本模糊的意識。這才漸漸的回籠,然後他聽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聲音。
"在這魔界似乎沒有人會怪罪你了,不如我們回去看一看?"
林子崖瞪大了眼睛,如同一具木一樣跟在嵇昭的身後,他懷中還抱著那雪白的白狐,兩人慢慢的踱步來到了城門口。沒有戒備森嚴的守衛,有的隻是歡呼高歌的魔族。那些魔族唱著歌跳著舞,仿佛在慶祝著什麼?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林子崖呆著的模樣,似乎讓不少魔族都掩麵傾笑,其中一個女子身著青紗扭著曼妙的身軀來。到了林子崖的麵前。
"還能是在幹什麼,當然是慶祝了。魔尊終於死了!你知道他活在這個世界上害了多少人嗎?"
林子崖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跌跌撞撞的跟在嵇昭的身後接著往前走。
"哈哈哈哈,死了!終於死了,哈哈哈哈哈!"
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侍衛阿昭此刻舉著已經空蕩蕩的雙臂。仰天長嘯,眼淚從他眼眶裏麵崩潰一般流了出來。看著這些載歌載舞的人,林子崖這才明白夜梟的存在,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根本就不是好事。
"現在你明白了吧,魔尊的死對於整個魔族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你也不必太過自責。"
看著林子崖呆滯的麵容,嵇昭知道林子崖這一時之間還不能接受,也就隨他而去,沒有再多說什麼。懷裏那隻小小的玻璃瓶才是他的整個人生。
林子崖找了一片安靜的地方,抱著白馥媚的屍體緩緩的坐了下來。他也不知道此刻到底該說些什麼,他做了一件好事嗎?好像也不是。
女配留在這世上最後的兩個親人被自己害死了。他原本隻是想要拿回嵇康的靈魂,僅此而已,又誰知會造成魔族如此大的一場動亂?林子崖輕輕的撫摸著自己手中柔軟的皮毛。
"女配老師,如果你想罵我的話就托夢給我吧,我自己都覺得我太不是東西了。"
說完這話,林子崖走到了一塊寂靜的地方,他沒有用任何工具,而是徒手刨出了一個坑,看著自己懷中的白馥媚,他輕柔地將她放了下去。
"我想你應該也不願意回去了,這地方雖然不依山傍水,但是還算是安靜。"
林子崖獨自一個人喃喃自語將泥土慢慢的蓋在白馥媚的身上,直到什麼都看不見了之後,他才緩緩的站起身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