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也知道，他們前麵的那個聊天的確不算是多愉快，自己還凶了仇鏡語一下，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肯定不會再凶仇鏡語了，後悔。
“你說，我恕你無罪。”不管說什麼，他都赦他無罪。
他以為星辰怕的是這個，可笑的是白亦觀其實什麼都不知道，星辰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會被降罪，他更在意的是，如果自己跟白亦觀說了這些，仇鏡語會不會怪自己。
這是他的信仰，他也不希望給仇鏡語找麻煩，可是，如果真的什麼都不說，心裏也是過意不去的總覺得仇鏡語這樣不公平。
星辰大概也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道：“國師大人……之所以說是沒有辦法，不僅僅是因為已經知道了結局，也是因為……這樣說，那麼百姓就會覺得他沒用，覺得是他的問題。”
白亦觀聞言，整個人也是一愣，這算是什麼話啊：“為什麼要讓百姓覺得是他的問題，明明他那麼好……”
說著說著，白亦觀自己聲音都弱了下去，是啊，他這麼好，但是自己卻在幹什麼？在不信任他。
星辰有些無奈，他也不是第一天認識白亦觀，但是他卻是第一次覺得白亦觀也是一個蠢人，難怪大人不願意跟他說那麼多，說了他也不見得明白的。
如果白亦觀知道星辰的內心是這麼想的，估計也是要吐血吧，有一個赫連若也就夠了，怎麼現在星辰都這樣。
不過好在不是所有人都是赫連若，也是有人是會懼怕他的，至少在身家性命的麵前，有些情緒總是要把控住的，真以為誰都像是赫連若那樣的無法無天嗎？
“因為隻有這樣，北閱輸了，百姓們才會覺得這會是國師的問題，而不是皇上您的問題！”
星辰也不知道說這話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聲嘶力竭？好像也沒有，但是真的有種無力感，如果仇鏡語不說，白亦觀怕是這輩子都不知道了吧。
然而也就是這麼一句話，讓白亦觀整個人都愣住了，跟傻了一樣，整個人木訥的看著星辰：“你說什麼？！”
大概白亦觀是怎麼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從別人的耳裏聽到這個話的吧。
為了自己？為了自己背負下國家罪名，隻是因為自己的無能，所以仇鏡語選擇了幫自己吸引火力。
這樣就算是最後國家破滅了，就算是北閱真的輸了，別人也隻是會覺得是白亦觀錯信了仇鏡語，所以才導致了現在的這個局麵，但是也絕對不是白亦觀無能，沒有能力保住北閱。
事實其實是第二點，但是仇鏡語想要讓別人覺得都是他的問題，都是他仇鏡語禍主。
白亦觀心裏頭的震驚真的一時間難以平複，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床上的仇鏡語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