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若當然清楚再問也問不出來什麼東西,她也沒有必要追責,二話不說直接衝向了商辭燁住著的那個房間。
正巧這個時候穆景行從外麵過來,看見赫連若這火急火燎的樣子,瞬間也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馬上跟上赫連若的腳步。
房間的大門敞開著,門口有很多士兵,想來都是炎醉剛剛叫的人,房間裏空無一人。
赫連若看了兩眼也就明了了,這裏沒什麼地方是可以藏人的。
商辭燁是真的消失了。
炎醉當然知道商辭燁對赫連若來說有多重要,所以這會兒也很著急,倒不是真的怕自己被責罵,他是清楚事情的重要性的。
然而也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赫連若還呆滯在那,穆景行走過來環抱住赫連若:“別想的太壞。”
“主子!我找到了一封信還有一枝花!”炎醉從床邊找到的這些東西,這會讓也是趕緊拿出來遞給赫連若。
赫連若這會兒也趕緊平靜下來,拆開那封信。
筆墨沒有很多,更沒有長篇大論,好似告別本身就不應該有那麼多話的。
“折花拋月上,添酒送歸人。”
除此十字,再無他話。
赫連若看了一眼那支花,是一枝三色堇,東靖有很多這樣的花。
不由得赫連若一愣神,本身有些悲傷的情緒也都全部一掃而空,眼角泛紅卻是揚起了笑意。
現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們的皇後娘娘又是哭又是笑的,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也沒有人敢問。
穆景行在赫連若的身側把所有的一切都看的明了,他知道。
三色堇是灑脫,是自由,亦是商辭燁的選擇。
她不知道生死與否,她隻知道這是商辭燁最終的選擇,他終究也不是金絲雀。
東靖的花,相識於東靖,相識於月夜。
南庭的酒,送別了歸人,送別了紅塵。
隻是終究沒喝成。
她響起了那時商辭燁的笑,或許和她現在的笑是一樣的吧,不是慶幸,而是釋然。
人來人往,匆匆過客,商辭燁也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她本就不能強求什麼。
穆景行抱著赫連若,讓赫連若的臉埋在自己的頸肩:“你還有我。”
商辭燁的事情好像也就是一個插曲,又好像他從來都沒有來過,赫連若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難過,從來都不應該。
他們回到了南庭都城,至於東靖的這些事情,這小兩口很不道德的都丟給了赫連郅,雖然大部分的事情都解決了,但是零碎的事情還是很多。
天下統一,已成定局,戰爭也消失了,對百姓來說這當然是一件好事。
南庭都城亦是一片歡樂的氣息,畢竟他們也知道,是他們的國家贏了。
穆景行帶著赫連若二話不說去了皇城皇宮,那火急火燎的樣子讓赫連若也有些迷茫。
“你要帶我去哪?”
穆景行微微一笑:“你猜啊。”
赫連若盯著穆景行看了很久,雖然平時猜對方的心思一猜一個準,這會兒卻是著實不明白穆景行想要做什麼。
皇宮裏的人見了他們都是要打招呼的,對於皇後娘娘這個稱呼赫連若已經敬謝不敏了。
南庭的皇宮她也是待了好一陣的,也把這個地方當做是家了。
“我們之後不會遷都吧。”赫連若還是問了一下。
穆景行聞言倒是看向她:“你想我們遷去哪?你有喜歡的地方我們去也不是不可以。”
赫連若無奈的笑了一下,看來不管自己說什麼大概穆景行都是會同意的吧,遷都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事情。
“我隻是隨口一問,沒有的事,遷都勞民傷財,沒必要,這裏又不是不好。”
雖然說現在版圖擴大了很多,東靖的地界確實不錯,但是也沒有遷都的必要,他穆景行又不是沒有這個能力去管這麼大的地方了。
穆景行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什麼。
不過赫連若還是關心了他一句:“前幾天你和皇兄一直在操勞,真不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