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愧是及時雨一場,這場雨,讓她想起了很多很多的東西,比如,讓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自己那素未謀麵的父母,想起了在落菊山練武的日子,想起了相依為命的師師父,想起了所救的那個將軍,還有那頓溫馨的晚餐。
她垂眸,掩飾自己的哀傷。
雨,越來越大了!
這鄭子蕭蜷縮著身體,看向從屋簷上滴下的雨,好似一場夢,迷幻朦朧。她低下頭,將下顎擱在手臂上,感受著這沁骨的寒冷
不知何時,視線前方,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靴子,鄭子蕭緩緩看去,隻見他衣著青衣,頭發有些亂,身上有些水,顯然是匆忙來的,是他___寧親王衛宇。
油紙傘下的他,仍是那麼風華絕代!
他緩緩的走進,脫下外套,為她披上,扶起她,撐著傘,淡淡道,“走吧!”
走了幾步,他輕動唇角,“來人,將這家客棧封了吧!”這樣的鄭子蕭,他看著心痛。
鄭子蕭看著他,忽然覺得有一陣恍惚。
第二日
太陽剛剛升起,鄭子蕭從床上爬起來,看向四周,這是哪裏?仔細一想,才記起昨天的大雨,昨天的人。
真囧啊!鄭子蕭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竟然會淪落到無家可歸的地步,還傷懷成那樣!唉,怎麼見人嘛以後!
“咚咚”響起了敲門聲,鄭子蕭上前,打開房門,見小二捧著一個盒子,道,“這是王爺吩咐讓小的轉交給你的,小的告退!”
什麼東西?鄭子蕭暗自思量,打開一看,竟然是一盒銀子!
鄭子蕭的第一反應便是———拿著盒子就去找他!
“掌櫃的,衛宇呢?”鄭子蕭問道。
“這,”掌櫃的吃了一驚,這大白天的直呼王爺姓名,實屬不敬,是會被殺頭的!“王爺一大清早就走了,真是繁忙啊!”
“那你告訴我,南嶺怎麼去?”鄭子蕭揪過那掌櫃的,怒發衝冠的問道。
“哎哎,從這條路走官道就可以了!”掌櫃的被嚇得不輕。
鄭子蕭縱身一躍,跳上馬,風一般的消失了。
馬車中
衛宇伸出手,半卷簾子,向外麵吩咐道,“將馬車趕慢一點!”
“是,王爺,”外麵傳來有力的回答。
其實,馬車已經很慢了,簡直都算是爬行了,他敢充分肯定,走路都比這個速度快!
衛宇的影士走過來,“王爺,如此前行,恐走漏北行消息,更恐朝中有失!”
衛宇搖搖頭,“值得的,能瞞住的人,他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了,也無用;瞞不住的人,早就知道了,再瞞也無用。”
那影士聞言,自動退下了。
衛宇撩起窗簾,看了看半空中的太陽,她,也該到了吧!
“踏踏”,一陣馬蹄聲傳來,衛宇嘴角輕彎,來了!
鄭子蕭驅馬前行,看到前麵的馬車,“籲!”的停下了馬。“敢問車中之人,可是楚寧親王?”鄭子蕭問道!
窗簾慢慢撩起,露出衛宇那張波瀾不驚的臉,“鄭公子,莫不是願意同在下一起前往南玲了?”
鄭子蕭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道,“嗯,我決定了,先去楚國,給!”鄭子蕭把裝著銀子的盒子遞給衛宇。
衛宇也不推辭,伸手接過盒子,笑笑,“上車吧!”
鄭子蕭點點頭,下馬,立刻躍上了馬車。
有影士上前,牽過鄭子蕭的馬,帶下去了。
馬車開始加速向前,剛行一會兒,鄭子蕭就開始打瞌睡了!
一名影士輕輕上前,低聲道,“王爺,前方有埋伏”
衛宇一揮手,看了一眼熟睡的鄭子蕭,打斷了影士的話,輕輕吩咐道,“影士開路,清場,不準留下半分痕跡。”
影士一抱拳,無聲的領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