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心沒有去酒壚,她在房間中坐立不安,她不想顯得自己像是在等他,但是她確實想他能來哄自己,給自己解釋。
快到午時,昭公子風塵仆仆地來,他還是站在門口,咳嗽了兩聲。
林心正坐在床邊疊衣服,聽見他來了,如坐針氈,衣服也疊不整齊了,她把衣服往床上一扔,站起來可是腿又不敢往外邁,心砰砰地跳。
“騎郎將,姑娘在房間裏,快請進吧。”
話音剛落,昭公子已經走至案幾旁,他看了林心一眼便自己坐下,可言給他舀了一耳杯林心一早起來煮好的烏梅茶,她瞬間覺得自己輸了,明明要分手,卻早起給他煮茶。
昭公子淺淺飲了一口,見剛才還站著的林心又坐到了床上,便起身走到床邊坐下。
這床本來就矮,他跪坐在地上竟然和林心平視,林心一時有些尷尬,轉過頭去看著一旁的妝奩。
這妝奩裏早就裝滿了昭公子派人送來的各種首飾、妝品,馬上就要放不下了。
昭公子問:“究竟為何事生氣?”
林心想,又覺得不知怎麼開口,癟了癟嘴,最後隻歎了口氣。
他又:“很快我便要前往馬邑。”
林心轉過頭看他,他也正直直看著林心,道:“現在已是四月,皇上已派使者前往匈奴,要約定六月在馬邑和親,大軍跋涉不比一人趕路,這麼多人一同前行,需要更多的時間。”
要打仗了,這個時候自己還與他吵鬧,是否有些過分。
林心不是故意這個時候想鬧分手,可是她以前沒有考慮過,更是沒有想到,昭辰齊是士大夫,是允許納妾的,他們並不覺得這樣的關係有什麼不妥,恰恰這點在她看來很重要。
要讓她忍到打完仗再來,顯然不是她的性格,她心一橫,問:“我聽你房裏有兩個丫鬟,叫春至、秋至,是嗎?”
昭公子即刻對她:“我已經讓家裏重新安排她們的去處。”
“她們伺候你多久了?”
林心不敢想象,也許他每次休沐回家都是這兩個姑娘在陪著他,早上還幫他穿戴整齊,他又來見自己。
“算了,你不要告訴我!”
林心問出口又後悔了,她不要聽他們之間的故事。
“她們兩姊妹是我從定襄郡回來,母親安排的。”
“夠了!我不想聽!”
林心瞪著他,眉頭緊皺著,看來是真的很生氣,可是他並不明白她究竟是為何事這樣。
他繼續:“她們平日就是打掃房間和院落,我的築院多年沒有居住,母親才會多分些人,隻想人氣旺些。”
“你她們隻是打掃房間便是真的了?”
林心眼睛紅紅的,他回來正是弱冠之年,房間裏放著兩個姑娘,這樣意思還不明顯嗎。
昭公子試探著問她:“你可是覺得不喜歡房中有女子伺候?”
林心轉過頭不搭話,很明顯是默認了。
“我已經讓母親再做安排了,更何況我回來後也隻匆匆見到她們兩次。”
昭公子加重語氣繼續道:“我與你一樣,不喜房中有他人。”
林心聽著他這話十分真誠,轉過頭來看他,他看著林心的眼睛,滿是愛意,她覺得自己沒有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