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霏琳這麼做,真的能夠讓鄧家人受到某種程度的教訓。但是對於他們而言,即使是在牢裏蹲幾年,出來也不會改變什麼。
一個人如果定了性,那麼就算有人想改掉他們的脾性,難度係數也會被無限放大。與生俱來的東西,別人永遠別想試圖去改變它。
鄧家人唯一清醒的也就隻有鄧父了,雖然是男人,但他卻並沒有一家之主的威嚴。反之,本該是賢妻良母的鄧家媳婦一而再再而三的施壓於他,就連女兒也跟她統一戰線,父親這倆字的含金量在鄧父麵前幾乎是看不見的。
鄧佳意的出生對鄧父來說是老天的恩賜,他將所有能給的東西都給了她,甚至不惜用自己幾個月的工資為她買來一把吉他。
吉他鄧佳意多少還是彈過那麼幾次的,現在雖然好好的放在家裏,但是她早已忘記手指要怎樣撥弦,怎樣調音。
隨著年齡的增長,任何孩子有的東西鄧佳意基本上都想要。看見誰家孩子穿了條美美的裙子,她一定會扔下書包坐在地上哭到父母答應給買為止。
也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鄧氏夫婦都給的起,就好比一棟三室兩廳的鬧事區公寓,也包括鄧佳意考上卻沒錢念的大學。
大學這倆字曾經困擾了她整整三年,坐在二等大學教室裏的她沒法讓自己好好的聽這些半專業的新任教師胡扯。她不是沒有努力過,她也有過認真聽課的時候,可僅僅隻是聽了五分鍾而已,台上老師說錯的地方就已經大於課本的實質內容了。
這樣的學校該怎樣能夠學得好?鄧佳意不會就這樣輕言放棄,她在事業的起跑線上輸給了金錢,但這不代表她將永遠落後於別人。
鑽研、刻苦、迸發!這是鄧佳意在圖書館拚搏時候的標語,她能夠做的就是用自己最大的毅力去記下書本上的知識。
在很多不屑一顧的同學眼裏,她這種行為純粹是在撲街,沒有人會相信一個從二類學校出來的人能夠麵試進國企。
但鄧佳意做到了,在畢業後她失敗了很多次,同學會上屢遭大家哄笑,但她還是做到了。
失敗多次,用了兩年的時間不斷進各種大小企業麵試,不斷被各種大小企業拒在門外,但是她還是做到了。
在父母眼裏,她就不可能會進入峰芪這樣數一數二的國企。或許是這家公司就在家旁邊,所以鄧佳意一股腦將最後的精力和成敗的賭注全砸在了這家猛虎企業上。父母的唏噓和勸解都不能阻擋她堅定的決心,任何人都在說她異想天開,可她還是做到了。
不能說是人家看走了眼,而是不付出努力,就永遠別想成功。
如果鄧佳意在峰芪老老實實的幹下去,不要好高騖遠,可能提拔起來也是很快的。她有幹勁,交涉能力強,並且不會反對上司交代下來的任何指示。這樣的人往往隻有兩個結果,一個是一步一步往上爬,另一個則是直接被領導看中。
不管是哪個結果,鄧佳意的未來注定是不凡的。
可偏偏遇上了陳妍,這個霸占了方毅天的女人,這個讓她失去工作的女人,這個讓她們家背負上巨額賠償的女人。
一開始的偶遇,本以為隻是朋友間的緣分,但現在看來這不應該是緣分,而是災難。
如果沒有陳妍,隻要稍稍再努力一點,冰度酒吧和峰芪兩個地方絕對能引起方毅天的注意。到時候也不怕他會對自己無感,因為這種顯而易見的暗示誰都會明白。
鄧佳意就是這麼想的,即使是晝夜交換後警察局裏,她仍然這麼堅定地認為著。
警察局,所有大媽們的家屬都到了位,一個個愁眉苦臉圍坐在一起,還有的根本就沒有分到凳子,直接坐在地上等傳訊。
按照律師所推薦的方法,霏琳放過了受了騙的大媽們,將所有的責任都告在了鄧家人身上。這個結果無疑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或驚喜或崩潰。
“你昨天不是這麼說的!說好大家一起平攤這筆錢,怎麼可以中途變卦呢?警察先生,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她昨天說每個人都有責任,每個人都會出一部分賠償的!”鄧母一下就不幹了,掀了凳子衝到警察麵前勢要弄個明白。
“主要責任在你,我不告你告誰?”從位置上站起,霏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警局。
鄧母自然是不情願的,可她不管怎麼掙紮怎麼哭鬧,警察們就是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這種感覺她不喜歡,還沒有跟法官見上一麵,卻要被當做真的犯人那樣對待。
這起事件中並未直接性參與的鄧佳意也跟著父母一同被定了罪,她心裏不甘,但是表現出來,外界對她的看法就會更加嚴苛。
簡單的審訊過後,大媽們帶著家屬高傲的路過鄧家人,抬著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這也難免他們會這樣,有些人還是第一次進警局這種地方,這全虧了鄧家人才有的警局一日遊的機會。
剩下的律師繼續跟警察交涉著什麼,鄧佳意想要湊近了聽聽他們的談話內容,可還沒有聽到半個字,手腕卻突然一涼。
“幹什麼?我又沒有犯法,,為什麼銬住我?我告你們誹謗信不信?你小心我出來燒了你全家!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鄧佳意晃動手上的手銬麵部猙獰的朝著霏琳的律師吼去,心中的不滿就快要衝突小心髒對全世界喧囂了。
“聽見了嗎?請嚴懲這些不法分子,依法辦理!”
其實鄧家人也請了律師,而且是在他們的能力下請的最好的律師,但等律師來到警局之後,談判不到十分鍾就敗下了陣,最後夾著尾巴逃走了。
這讓鄧家人大傷自尊不說,也間接的印證了霏琳之前說的話。
你們這些人永遠別想在我麵前翻身。
最後再次確認了編剩下的相關事宜,律師提著包也離開了警局。
“現在怎麼辦?看他們的樣子是不打算放我們走了,難道要被他們關進牢裏嗎?”鄧母擔心的握緊了雙手,任由警察們在一旁取笑。
是會取笑的吧,這年頭有冒充官員冒充孩子的,而他們竟然冒充房主!這給誰聽了都是會捧腹大笑的,更何況這群沒有多少曆練的坐班警察。
“還能怎麼辦?這不都是你害的嗎?人家沒有因為你受到牽連就謝天謝地了,我們做幾年牢就不錯了!霏琳小姐要真的想告,我們就不會在這裏了,早跪法官麵前去了!”鄧父一臉生氣的跟在最後,他希望這次事情能夠給老伴一個教訓。“孩子因為你受到牽連,我也因為你受到牽連,我們出去之後工作就更難找了!哎……我這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竟然娶了你這麼個敗家媳婦!”
“爸!你這麼能說,早幹嘛去了?你要是早這麼說,我媽至於跟脫了韁似的嗎?你們都有責任,不要怪對方了,好好想想接下去怎麼辦!”
鄧佳意本來就心煩,父母在眼前吵架無疑是給她火上澆油。她失去了工作和愛情,這都不算什麼,竟然在未來幾年連栽培這段愛情的機會都沒有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崩潰的。
其他的就算了,兩年時間,方毅天足夠和陳妍領證並且剩下小孩。如果事情的發展真的是這樣,那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閉上眼睛。
方毅天隻能是她的,誰都不能去搶走她,更不能讓她束縛在永無天日的監獄裏。
一眨眼的功夫,鄧佳意掙脫開左右兩邊的警察往門口跑去,可沒有跑幾步,四麵八方湧上來的人就將她團團圍住了。
怒氣衝衝的瞪了一眼重新將她按住的警察,此時的她心裏正噴發著火山,卻要洋裝淡定。
在世界即將拋棄某些人的時候,畢竟會用新生命來代替他們的存在,人類的交替進化史就是這樣的。
陳興順在攙扶著張玉走出醫院大樓,每一步都走得異常小心,這不為別的,隻為他們成功孕育出的新生命。
這麼大的年紀,當醫生確認張玉懷孕之後都有些驚訝了,這那年紀很容出現問題,就算成功的保護了胎兒到臨盆,張玉的生命也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