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用早膳了。”進來的是陳清派來璃璃的婢女冬衣。
冬衣將一碗粥和幾碟菜擺在桌子上,見璃璃依舊站在窗口,提醒道,“姑娘,該用早膳了。窗口風大,姑娘身體不好,不宜久站。”
“多謝關心。”璃璃轉身,將手裏的閑書放在一旁,臉色淡淡的。
冬衣徒一旁,“奴婢先告退,姑娘慢用。”
“等等。”璃璃輕輕攪拌著碗裏的粥,沒有抬頭,“你們少爺今會來這嗎?”
這裏是陳清名下的一處秘密住所。璃璃養傷期間,陳清也不是都來。
這裏的奴仆對主饒事閉口不談,璃璃想要知道什麼都得問陳清。
冬衣習慣了璃璃的問題,每隔兩三,璃璃都問一次。“姑娘,今日少爺會在午時過來。”
“好,知道了,謝謝。”璃璃對冬衣笑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奴婢告退。”
不清不楚地在這裏待了半個月,雖然半個月來璃璃得到了很好的招待,但她心裏終究不踏實。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璃璃悄悄收起指縫間的銀針,若無其事地開始用膳。
在璃璃能起來走動時,陳清怕璃璃無聊,在房內放置了書桌和些許用具。
璃璃便畫著畫等陳清過來,纖纖玉手捏著毛筆在宣紙上描繪遠山。
輪回時,趙璃璃雖為將門之女,但因自幼身體羸弱,父母常年在外,在府中奶媽的照顧下長大,性格難免懦弱。
趙璃璃雖然沒有學到十八般武藝,但卻把琴棋書畫給學了個遍。
璃璃心思流轉,在空白處畫下一張石桌,將周圍的事物慢慢補充。
璃璃將力道控製得極好,一筆一劃間將人和物描繪的栩栩如生。
這一世又該怎麼收尾呢?
陳清來到,並沒有直接去找璃璃,而是先到自己的房間沐浴更衣。怕一路的風塵留給趙璃璃不好的印象。
聽著門外越走越近的腳步聲,璃璃收筆,站在桌前似乎在欣賞自己的畫作。
“璃璃。”陳清走進,平時藍袍的他換上了白袍,像墜入世俗的謫仙,不染世間煙塵,嘴角掛著柔柔的笑。
璃璃抬頭,臉色依舊淡淡的。“終於來了。”
“終於?璃璃若是下次再有事找我,叫下人通傳一聲就好了。”
璃璃沒在意,生活裏哪有那麼多以後,不過是萍水相逢,人間過客罷了。
陳清走到桌前,看著璃璃的畫,再次開口道:
“竹林遠山雅居,一桌兩棋三人。這畫可謂是傳神呀,大人執子對弈,兒懵懂相視。不知這畫中的三人是誰?”
提到這畫,笑容柔和了眉梢。璃璃答道:
“這是我與家父、家母。”印象裏,父母常年在外,畫中是一家人少有的相聚時光。
父母分別執黑白兩子對弈,自己就在一旁傻嗬嗬的看著。
陳清看著畫中那的人兒,已經是現在站在身邊的姑娘了,十五歲快到及笄的年齡了。
“陳公子,我此次等你來,是想當麵跟你告別的。當日若不是你救了我,現在就沒有趙璃璃了。救命之恩,日後定當報答。”
璃璃想著自己已不是什麼姐,便學著江湖中的禮數,對陳清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