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一天天溜走,如果時間在寧缺那裏是度日如年精打細算。那在葉凡這裏,時間便是插上了翅膀。
“東家,梅貽琦死了,死在紅袖招。”
一個夥計打扮的人低眉順眼,對著躺在吊床椅上的葉凡說。廖三是專門給寧缺送飯菜的小廝,私房菜人才很多,像廖三這種平平無奇的也算似乎一種人才。
他實在是太平凡了,那張臉似乎在大街上一抓能抓出一把。或者賣包子的,或是賣酒水的小店的小二。
“嗯,吩咐那邊盯緊點。”
葉凡沒有起身,擺了擺手。待小廝收拾了桌上的飯菜,便是繼續睡去了。
又是過了幾日,天空陰陰沉沉,到了傍晚便是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了。春雨出籠卻是沾著點寒冬的氣勢,整個臨街四十七巷寂靜無聲。
鋪子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像是天地間咆哮的交響樂。雨水重重的擊打在水坑裏濺起一片水霧,風雨交加,整個世界一片清冷的霧蒙蒙的感覺。
“這天氣怕是不好殺人....”
葉凡自顧自的說,眼睛目光無神的看著外麵的水霧。
“小樓一夜聽春雨.....”
“奈何文化粗淺,隻有一句臥槽。”
“啪啪啪”
朝小樹從屋簷下閃現進了書坊,一邊鼓掌,一邊開口正要說些什麼。
葉凡嘴角一撇,一臉不平。
“也不買本書....”
“也沒見你賣一本書啊?”
“讀書人的事情怎麼能叫賣?”
“......”
朝小樹明智的停止了和葉杠精的聊天,手比劃了一會,轉頭看看這雨。皺著眉頭,眼神似乎有些不快,葉凡看得出他有點緊張。
“怕是不太好殺人。”
葉凡也嗯了一聲表示讚同,朝小樹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也不知道那少年能不能扛住....但是我也沒得選擇...若是....還在...”
自言自語到後麵,聲音有點迷茫。
“關係到上麵那位....布局了這麼久....我死了倒是死了.....”
葉凡終於聽不下去了,
“他終究是天,你不用如此,幹完這票就走。”
“可是..他終究還是我兄弟。”
“他是官家,成為官家那一刻他就沒有兄弟了,......這麼多年夠了。”
“可是我....春分亭還是我們的家,官家.....畢竟念舊。”
葉凡有些煩躁,“朝二哥,你何至於此?困在這裏終究隻是一條困魚。”
“魚龍幫,魚龍幫,你是魚,他是龍。你躍的不過的他的一片池塘。”
朝小樹勉強笑了笑,站了起來。
葉凡叫住了他,“朝二哥你畢竟待我不薄,我剛來那會.....”
葉凡拋了個東西過去,一把巴掌大的小木劍。
“隻能用一次。”
朝小樹接住了,沒有回頭。他知道葉凡的性子,慵懶且不願意多說。既然是給出去的東西就別跟他多說什麼,隻能接下了。
朝小樹對自己的這個老住戶的話還是比較上心的,葉凡雪山氣海被毀他是知道的,葉凡有金石之意他也是知道的。
朝小樹記得寧缺寫的字也有金石之意,兩種程度卻截然不同。寧缺是把意念融入字中做金石之意,像是符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