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的側門外,路旁有一片空地,柳亦青就坐在那個破蒲團上打坐。清晨的霧漸漸散去,書院也陸陸續續迎來了下各宗的高手及西陵神殿使團。
那座黑金色的流光馬車裏坐著便是神殿中至高無上的三人之一,諭大神官。人來的太多,人踩著人,甚至於有人被迫要接近於神殿使團的附近站著,換做平時這便是大不敬。
仿佛是豁出去了,最多也是得到一聲訓斥,那些修行的宗門也是為了見證這書院曆史性的一刻拚了命了。奇怪的事,平日裏尖酸刻薄的西陵神殿今日也是如同啞炮一般。
竟然對接近於他們的宗門也不加驅趕,也派人趾高氣昂的訓誡一番,反而有些刻意的低調。宗門的眾人在想,莫非西陵神殿是被那上一代師叔折了骨氣,乃至於聽到師叔三個字都要老老實實的不露頭?
紅袖招的馬車停在了皇家馬車的旁邊,一輛古色古香的馬車裏坐著的便是那簡大家。本來這些俗事是不值得她參與的,隻是聽著草到師叔三個字時便是暴跳如雷。
竟是破口大罵,“這軻浩然屍骨未寒才過了幾年,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找人頂替!夫子這是怎麼了,竟也是如此不念舊的人。”
這句話實在是過於重了,以至於草聽的瑟瑟發抖,敢這麼夫子的人,唐國不超過三個。其一寧缺,其二葉凡,其三便是這簡大家了。
隻是因為這一句話,簡大家竟是翻來覆去到半夜都未曾入眠。終於,簡大家直直的坐了起來,點開了一盞油燈。
房裏的動靜引起了草的注意,揉著困倦的眼睛問簡大家,“這是怎麼了?”簡大家盯著燃燒著的燭火久久不語,火光在她的眸子裏燃燒著。
有些沙啞和悲嗆的聲音在屋裏響起,“草,明早備馬車,去書院看看那場熱鬧和那個新的人....”
故人寒衣未化,新人卻是舉起了酒杯。
簡大家無論怎麼樣都是想不通,想不通就要去親看看看,看看那冉底是個什麼個三頭六臂之人,可以稱得起師叔三個字。
劍閣使團也來了,站在西陵神殿使團的不遠處,沒有高聲討論也沒有做出什麼舉動。好像來到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看客似的,貌似是忘記了遠處的那個人是劍閣閣主柳白的親弟弟。
劍閣一向是個以實力為尊的地方,柳亦青這本是來挑戰寧缺的,誰知半路竟然跳出了一個恐怖的師叔來了。
對於劍閣來,竟是不知是喜還是憂。
喜的是,隻要柳亦青不死,或者在這次驅逐中完好無損的活下來,那便是最大的榮耀。雖然他們不知道書院的新的師叔是誰,但是在他們心裏,能與夫子做師兄的人實力怎麼樣,嗬嗬!
可是照這樣,劍閣那邊又怕那個沒有露麵的師叔一時激動直接把柳亦青給弄死了。畢竟實力太過於懸殊,萬一不念柳白的麵子怎麼辦?
書院畢竟是書院,下無敵,平日裏多多少少還會看著點柳白的麵子,可是今日畢竟是自己先找茬......若是打成殘廢也不定。
基於這些無味雜陳的情緒,劍閣使團是真的鬧騰不起來。一邊不想柳亦青退縮,一邊又害怕書院那邊下手重,直接把人弄死了就麻煩了。
區別於劍閣矛盾的心理,西陵使團完全是來看熱鬧的,諭大神官閉眼養身。反正自己想等的那個人還沒有出來,再這場本來就不是公平的對決。
書院放出的消息中,對柳亦青書院用來一個驅逐來定義這場單方麵的碾壓。對於在場的吃瓜群眾和眾多宗門高手來,見到一個活的師叔才是此行真正的目的。
至於那柳亦青,是不是配菜,會不會被打死?誰會管他?
清晨已過,大戲的主角葉凡還在睡眼朦朧的趴在青石板上哼哼。
“讓我再睡一會,就一會,那麼累的事情還不讓我多睡一會。”
葉凡是真的要困到爆炸了,昨晚本想好好睡覺,誰曾想被木柚和餘簾拉著起來接連試了整整三十來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