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寒目光沉靜地看著蕭奕錦。
半晌,開口道:“不行,你必須回去,不是因為你是我四叔,而是因為你是爺爺的兒子,既然知道自己不孝,那就去彌補。”
不回去?
看起來好像是有那麼幾分骨氣,可那和逃避也沒什麼區別。
事情處理完,蕭九寒不打算一直待在醫院。
實話,蕭家的這些人裏,她和蕭雨薇可沒那麼深厚的感情,沒必要在醫院裏陪著。
如果不是不想讓老爺子鬱鬱寡歡,這一家人是死是活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她能走,其他人卻不能。
既然蕭九寒已經發了話,大家就又是一家人了嘛,一大幫子人總要留下來商量一下輪流照顧病饒事情。
同一時間。
同樣是在盛城醫院的一間獨立病房。
蔣琛陪在妻子鍾暖情的病床邊,鍾暖情因為腹的不適,臉色白得嚇人。
蔣夫人緊張地看向穿著醫師袍的何牧則。
“何主任,您剛才不是有辦法可以保住這個孩子嗎?那您到底還有什麼顧慮?您需要什麼盡管,我們一定辦到。”
千挑萬選的兒媳婦兒,誰能想到鍾暖情生身體有問題。
懷了孩子本來全家人都高興,可現在居然保不住,而且聽這位何主任的話,就算兒媳婦以後再有孩子,也一樣還是保不住。
何主任和鍾家的關係不錯,又是醫學界的權威,他的話應該是不會錯了。
可何牧則剛才明明還有一個辦法,不僅可以保住孩子,還能徹底治愈暖情的先問題,但眼下暖情痛苦不堪,這個何主任卻突然猶猶豫豫,不知道在想什麼。
人命關,蔣夫人不知道這還有什麼可想的?
何牧則為難地看著臉色蒼白的鍾暖情,他早年還是學生的時候,曾經受過鍾家的恩惠,如果可以的話,他早就幫鍾暖情治療了。
可是……
鍾暖情的父親是個性情儒雅溫和的人,與何牧則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沉著性子道:“牧則,有什麼難處你盡管,就算最後,實在沒辦法,我也不會怪你的。”
救命如救火,何牧則心裏也著急,他雙手在身前握著,攪在了一起。
“不是我不想幫暖情治療,而是……”
他猶豫了半晌,才艱難地道:“我答應過一個人,不會輕易使用那個辦法,否則……”
“否則什麼?”蔣夫人一心惦記著孫子,她可沒有鍾先生的耐性。
何牧則心裏悲催又無奈地想:否則,我就要一輩子賣身給那缺奴隸啦!
而且這一輩子可能還不止是幾十年,他都不知道真給那缺了奴隸,他的奴隸生涯會有多長。
反正他可以肯定,那絕對是可以在醫學界引起轟動的生命長度。
雖然他也會得到令人豔羨的好處,可誰知道那人會讓他幹什麼?萬一讓他違背職業道德殺人呢?萬一讓他見死不救呢?再萬一……
何牧則越想越痛苦,五官都快糾結到一起了。
鍾先生見他麵如土色,不由得擔心:“牧則,如果你實在為難,我也不會勉強你,隻是我就隻有暖情這麼一個女兒,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親自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