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木哈圖手持滴血長刀,看也不看癱在地上的吳掌櫃。
隻見他望向孟將軍,語氣急促地說道:“將軍,這地方暴露了,這該死的家夥,他來的時候,身後跟了三個探子,其中兩個探子已經趕回去報信了,門外還有一個探子守在那裏,監視著咱們。”
“什麼?”嶽托一拍桌子,頓時就站起身來,“不是說明朝的錦衣衛都是一群廢物麼?本貝勒藏的這麼隱蔽,也能被他們找到這裏來?”
“貝勒爺,這三名探子,是跟著這個家夥來的。”既然嶽托已經表露了身份,薩木哈圖當即也對他以貝勒相稱。
“另外,這三名探子十分機警和狡猾,不像是明朝錦衣衛的人。”薩木哈圖說道,“若是錦衣衛,末將早就出手除掉他們了,這三人非常警惕,末將擔心打草驚蛇,所以沒敢出手對付他們。”
“不是錦衣衛?那又是誰?”嶽托喃喃自語。
範文程急忙上前一步,勸道:“貝勒爺,當今之計,速速離開此地方是頭等大事,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裏十分危險,貝勒爺還是盡快撤退吧。”
“好!”嶽托點了點頭,當即下定了決心,“通知外麵的兒郎們,速速撤退!”
“孟將軍,孟將軍,”癱在地上的吳良急忙爬了過去,保住嶽托的大腿,“你們帶小人一起走吧。”
嶽托厭惡地看了吳良一眼,他想了想,突然飛起一腳,將吳良狠狠地踹到了一旁。
吳良被嶽托重重地踹到了旁邊的一根柱子上,隻聽碰的一聲,他的腦門便有汩汩鮮血流出。
他腦袋磕柱子上了。
“孟,孟將軍。”
吳良話音未落,卻見那一身血跡,宛若殺神一般的女真人,突然一個箭步衝了過來!
薩木哈圖揮刀斬向吳良,動作如行雲流水。
雪練也似的刀光,一閃而過!
隻聽唰的一聲,吳良的頭顱就飛到了半空之中,殷紅的血花四處飛濺,吳良的臉上,猶自帶著恐懼和不敢置信的神色!
“這種廢物,殺了最好!”望著吳良倒地的屍身,嶽托狠狠地說道,“無能鼠輩,居然敢泄露了本王的行蹤!”
“搜一搜他的身上,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範文程說道。
薩木哈圖隨意地一甩長刀,將手中快刀釘在了一旁的案幾上,然後他彎下腰去,在吳良懷中摸了幾下,摸出了一疊銀票來。
“這些都是賞你的,你收著吧。”嶽托說道。
薩木哈圖當即單膝下跪,“多謝貝勒爺賞賜!”
“快走吧貝勒爺。”範文程在一旁催促道。
嶽托點了點頭,轉身便走,他剛走兩步,卻又突然停下了腳步。
“貝勒爺……”範文程用疑問的目光看向嶽托。
“我知道這幾個探子來自哪裏了,”嶽托望著範文程,目光陰險,“若是本貝勒沒有猜錯,這幾個探子應該是那位新晉知縣的手下,範先生,你我都低估了此人。”
“貝勒爺為何如此說?”範文程驚疑不定地問道。
“遵化城這裏,本貝勒去年曾來過一次,城中守備鬆弛,士卒軍紀敗壞,官員將領皆是碌碌之輩,以本貝勒觀之,攻破此處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