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是初春，街道上清冷茶館和酒肆中卻依舊暖和熱鬧。
“小雲哥哥，小雲哥哥。”一群六七八歲的稚童突然竄出來，圍著雲衍天。
“小雲哥哥，你終於來了。上次的《西遊記》還沒講完呢。”一個八九歲的大孩子叫道。
“是啊，小雲哥哥，齊天大聖被抓住後怎麼樣了？”
“小雲哥哥，孫悟空那麼厲害，會七十二變和筋鬥雲，怎麼會被抓住？”
雲衍天微微一笑：“走吧，去聽雨軒。小雲哥哥給你們講齊天大聖孫悟空的火眼金睛。”
“哦哦，聽故事咯。”
…………
聽雨軒，清水城最大的客棧，也是清水城最大的茶館和酒肆。
聽雨軒中零零散散的有不少茶客酒客，不過數步的空間裏響著，品咂聲，交談聲，花生瓜子的外殼剝開聲……
“即日良辰當歡笑，為何鮫珠化淚拋？”
還有著伊咿呀呀的唱詞，顯得分外嘈雜。
一群小孩圍著雲衍天，嘰嘰喳喳地進了聽雨軒。
“小雲先生，你可算來了。這麼久沒聽你說書，這幾天我都快閑的發黴了。”第一個和雲衍天打招呼的是個閑漢，一有閑錢便來聽雨軒消遣，也算得上聽雨軒的常客。
“哈哈，李慶，誰不曉得你個懶漢最是好吃懶做？你家城外那兩畝田有兩年半沒動了吧？靠自家婆娘養活的懶漢，可不是閑的要發黴嗎？
昨個還見你嚷嚷的讓老神仙幫你發財，老神仙都說與你個懶漢無緣哩，哈哈哈。”聽雨軒角落的一個漢子調侃道。
頓時聽雨軒內一片哄笑之聲。
那叫李慶的閑漢亦是羞的麵紅耳亦，卻是惱怒的嚷道：“老子是靠婆娘養活怎地？那也是老子憑本事討來的媳婦。何老二，你個老光棍連婆娘都沒有哩！
老神仙是瞧不上我，也不是沒瞧上你嗎？聽書罷！”茶館內又是一陣哄笑。
“老神仙？”雲衍天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走上講台。
“啪！！”
雲衍天敲了下醒木，清咳一聲：“咳，大家靜一靜。也不是第一次聽書了，聽書的規矩，大家都還記得吧？”
雲衍天見堂內安靜下來，清了清嗓子：“話表齊天大聖被眾天兵押去斬妖台，綁在降妖柱上，刀砍斧剁，槍刺劍刳，莫想傷及其身……”
…………
半響後，雲衍天將眾人打賞的錢財收好後。
雲衍天叫住了那群孩子的孩子頭，“迅哥兒，近來清水城中可有什麼趣事？說了小雲哥哥請你們吃糖人。”
“趣事嗎？有的，昨個來了個醜道士。長的好醜，把虎妞都嚇哭了。
那個醜道士還會變戲法，能把石頭變成銀子，還能憑空變出酒來。娘和嬸嬸都說她是會法術的老神仙。
還有，昨晚那個老道士說明天要走，今晚過燈宵節的時候會收幾個徒弟。”迅哥兒，想了一會兒，說得飛快。
“是呀，是呀。小雲哥哥，那個道士爺爺長的好醜，好難看，虎妞好害怕。”那個叫妞兒的小女孩靠在雲衍天身後，緊緊抓著雲衍天的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略帶紅腫，眼淚馬上要從眼眶中落下來似的。
“好了，好了，虎妞別害怕。小雲哥哥請你們吃糖人。”“收徒弟？想來是邪道人要用童子練邪功沒錯了。”雲衍天揉了揉虎妞的小腦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哦哦，吃糖人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