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的詛咒
聳入雲霄的絕壁,傲然挺立,像一把巨劍插在大地。周圍一片雲霧繚繞,與往日的鳥語花香,猿啼虎嘯不同。今日的絕壁之上充滿了肅殺之氣,萬籟俱靜,仿佛像沒有生命一般。
原本陡峭的山壁出現了一塊巨大光滑的平地,那平地沒有任何打磨過的痕跡,仿佛是天然的。
可是世事就是那麼出人意料,因為這塊平地是今天才出現的,是被人硬生生的用劍削出來的。
這是多麼巨大的工程啊,對於人是困難的,然而,對於神那不過舉手之勞。是的,在這是一場屬於神的戰鬥。
在光滑的平地邊緣,依立著一對男女。
男的右手握著一把長劍,劍尖指地,隨意的垂著,臉上有說不出的疲憊,似乎連寶劍都要脫手而出了。但劍鋒上的寒芒在提醒著對手不要輕舉妄動。
墨綠的長衫有些破爛,長衫上那一片片猩紅昭示著主人的浴血奮戰。
墨綠的長衫配合女子如血的羅裙在風中飛揚,
宛如一株步入絕境的彼岸花用她最後的生命舞出最淒美的生命絕唱。
血色長裙映襯著女子絕美而又蒼白的容顏是那樣的淒美,令人心碎,沒有恐懼,有的隻是滿足,幸福。
淒美幸福的絕望之愛。
與他們相對而立的是一群手持各式兵器的高級神將,眾神將大都麵露難色,昔日的至交好友,
而如今卻刀戈相向,任誰麵上都不好過。神將的驕傲不容許,自己趁人之危,更何況對手是自己的好友,因此雙方難堪的僵持著。
終於,一位身著黃金甲胄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叫囂道:
“陸心明,你們逃不了了,還不束手就擒。”
陸心明沒有回答,隻是深情的望了望懷中的人兒,左臂摟得更緊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把她弄丟了似的。
中年男子見陸心明不理睬自己,不由的火冒三丈,握緊手中的闊劍就準備開打。
一位白衣老者攔住了他,中年男子雖然心中極不情願,但也無可奈何,誰讓老者才是神王欽點的負責人。中年男子憤憤的退到一邊,雙手狠狠地握拳。
隻見白衣老者向前幾步,滿目慈愛的望著陸心明,意味深長道:
“心明啊,不要再執迷不悟,神魔相戀,正邪結合,天地不容。這是逆天的事啊!回來吧,師傅還有點薄麵,神王不會為難你的。不要再與這女子糾纏不清了,不要再為這妖女與整個神界為敵,你鬥不過的。”
陸心明心頭一顫,這一細小的變化沒有躲過女子的眼睛,
她很明白,鶴羽仙尊在明心中的地位。
鶴羽仙尊是明最尊敬的人,明尊他為師,敬他如父。明可以不理任何人,但是,唯獨鶴羽仙尊……
“罷了,愛到這份上我也心滿意足了,我不能再連累他。”
女子無奈的想到,“隻要他好好活著就好了。”
女子剛想說話,這時陸心明動了。
他將手中的寶劍插在地上,似乎放棄了抵抗,鬆開了緊摟女子的左手,向前走去。
一步一步,象利刃刺在女子的心頭,血一點一滴的流。
“好痛!這樣不正合我意嗎?為什麼,為什麼還會這麼痛?”
女子滿心淒然的遐想著“愛,也許真的很殘忍。”
一絲絕望出現在女子的眼中,她認了,就算粉身碎骨又有什麼關係,至少,他曾給過她快樂。
鶴羽仙尊滿是倦意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最疼愛最傑出的弟子終於迷途知返,眾神將都舒了一口氣,隻有一人仍是恨恨的模樣。就在大家以為這場自相殘殺的遊戲終於落幕時,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
就在離鶴羽仙尊還有五步的地方,陸心明停了下來,沒有再前進。
而是“噗通”一聲跪在了仙尊麵前。
“咚!咚!咚!”三個響頭在寂靜的絕壁上顯得格外的突兀。
“師傅,徒兒不肖,不能侍奉您老人家了。”
陸心明含著淚望了望仙尊,後又回頭望了望那無助的女子道
“純是我今生最愛的女子,我不會放棄。”
話語堅定而決絕,這是給他們的答案,也是對那滿目淒然的女子的愛的誓言。
花純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可很快被濃濃的哀傷所代替。因為,她最愛的男子很可能要和她一起交代在這兒了。她不要這樣的結果,她寧願,他負她,隻要他好好活著。
“師兄”眾神將中一青年焦急的衝出。
“阿武,對不起,替我好好照顧師傅。”
“師兄!”
“你這妖女,把師兄還給我。”
青年手持一把青色長劍,長劍上有著一顆獨立絕壁的孤鬆,與陸心明墨綠色長衫上的孤鬆朝相輝映。長劍帶著陣陣青芒朝花純奔去,手腕一轉,長劍橫揮,帶起片片血影,隻是這鮮紅的血液中露出點點金光,是神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