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罪
——愛上不該愛的人,是為罪。
“我叫靈兒,你叫什麼?”
白衣斑駁,頭上還掛著一兩根野草,一身狼狽卻掩飾不了,她聲音中的歡快。
本來不喜近人的紫魂,著魔一般伸手摘下了那個叫靈兒的女孩頭上的野草,表情溫柔而寵溺。一向對人問話愛理不理的他,破天荒的開了尊口:“紫魂。”
不僅開了尊口,還說了自己真實的名字。
“紫魂,紫魂,紫魂……”紫魂兩字從靈兒的口中溢出,竟變成的歌曲一般咿咿呀呀,清脆如夜鶯。
紫魂眼中出現了點點笑意,心中冒出一個詞——精靈。
是啊,隻有精靈這個詞才配得上這麼個精靈的人。
嘴角微微的上揚。
“你笑起來真好看!”靈兒看著紫魂,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你笑起來才真的是美,就像仙境中的精靈。紫魂心想,卻沒有說出口。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紫魂清了清嗓子問:“咳咳,從何而來,欲往何處?”
靈兒盯著紫魂看了半天,突然撲哧一聲笑了,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飆飛。
紫魂不知她為何而笑,抽抽嘴角,尷尬的站著。
半響後,靈兒停了下來,板著臉一本正經道:“吾從東邊而來,欲往西邊去。”
說著,臉板不住,又暢快的笑起來。
“喂,你多大了?看你樣子不見得比我大多少,怎麼說話跟個老學究似的。”
說完,靈兒學著剛剛紫魂講話的樣子演繹了一番,作為聽眾的紫魂沒什麼表現,倒是表演者自己又笑開了。
“有錢沒?”靈兒總算是笑完了,直起腰問。
“有。”紫魂惜字如金。
“那我們一起吧。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就先跟著你一起吧!”靈兒雖然是嘻嘻哈哈笑著說的,但是卻掩蓋不了她眼中的落寞與迷茫。
紫魂毫不猶豫的點頭。
看著她眼中的落寞,紫魂一陣心疼,這樣的眼神不應該屬於她。
三個月,紫魂帶著靈兒遊遍了銀落帝國。
“魂,我要走了。”站在天險奇峰上,靈兒仰著頭避開紫魂的眼睛。
“這些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日子,謝謝你。”
紫魂抿了抿唇,其實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分別的日子總會來臨,曾說服過自己,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但是真正到了這一刻,心卻有著那麼一瞬間的窒息,疼痛彙入百骸。
“我會想你的。”這是靈兒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摸摸唇角,那溫潤的觸感還在,而它的主人卻已經離開。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短短的三個月,紫魂知道,自己沉淪了,已經無可救藥。每晚對上明月,總會想起月下竹林兩人一起的日子。
“又是明月時!”紫魂對著明月,擺上一壺濁酒,突然道。
佳人何在?
自飲自酌,一壺酒很快便盡了,搖晃著酒壺倒出最後一滴,張嘴接住。
站起身,遙見月下樹影中有一襲熟悉的白衣。
紫魂輕笑一聲,帶著幾分自嘲:“嗬,九歌釀的酒是越來越陳了,這會兒都出現幻影了。”
“魂……”一聲似乎來自遙遠的呼喚。
熟悉的人兒已經站在眼前,紫魂想要伸手觸碰那素淨的臉,卻又收回了手。
“如果是夢,就讓我再夢下去吧。不想在夢到你離開。”紫魂低頭自言自語。
“魂,不是夢,是我,靈兒。”靈兒雙手托起紫魂低垂的頭,望著紫魂的眼,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