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央唱罷,煙雨樓裏爆發出了熱烈的喝彩。
陳正也覺得她唱的很好聽,雖然一下子沒聽懂唱的什麼,不過曲調婉轉,歌聲悠揚,聽上去很是舒服。
再說了,看蕭讚的表情就知道,這首詞確實不錯。
此時的蕭讚,雙目通紅,那身形看上去就好像恨不得飛上二樓一般。
蕭讚如此的表現,陳正還是第一次看到,可想而知,這首詞應該挺不錯的。
果然,待蕭讚心情平複之後,轉頭看向鍾子路,諷道:“鍾子路,這詞寫得如何?這曲唱得怎樣?看你如何贏得!”
鍾子路冷哼一聲,道:“詞寫得不錯,曲唱得也行,可也未必就贏不了!”
兩人針鋒相對,陳正也有些無奈。
不過好在兩人的爭辯還在可控的範圍之內,陳正也就沒有去管,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喝喝茶,吃一塊瓜,樂得清閑。
“你就是狡辯!”蕭讚不服氣地說道。
鍾子路嘴角一撇,道:“她那首詞,初聽之下確實驚豔,細細品來,卻又索然無味。”
“此話怎講?”蕭讚問道。
鍾子路將手背在身後,道:“如今剛剛入夏,哪有什麼‘秋深悲歎’?”
“這是意境,懂不?”蕭讚辯解道。
鍾子路嗬嗬一笑,道:“下闋‘孤枕眠更’更是可笑!”
“有什麼可笑?”蕭讚不解道,“不是表現出了寂寞蕭然的感覺嗎?”
鍾子路眉毛一挑,道:“哦?看來你也是經過名家調教過的?”
“那是當然!”蕭讚傲然道,“你別廢話,趕緊說,為什麼可笑?”
“據我所知,那慕央在春芳樓可不是清倌人,想必是夜夜洞房歡愉。榻上紅浪千帆過,隻留點點雪映紅。”鍾子路笑道。
蕭讚聽了,一臉的黑線,他倒是沒想到,這慕央竟然如此放浪,有些失算了。
“咦?我記得之前這位蕭公子想要替慕央贖身,養在家中的,不知道現在還有興趣嗎?”鍾子路反問道。
蕭讚一想到剛才鍾子路說的“榻上千帆”,就感覺一陣惡寒,哪裏還提的起興趣?
陳正對詩詞的造詣不高,沒有聽懂鍾子路最後兩句詩的意思。
不過,現在一看蕭讚的神情,再腦補一下場景,竟然一下子就明白了。
讀書人連那麼汙的事情,都說的這麼文雅。
此刻,有些冷場了,陳正便笑嗬嗬的說道:“鍾兄說的不錯。”
“哦?陳兄也懂詩詞?”鍾子路問道,他記得剛才陳正介紹自己的時候,說他是個木匠。
陳正對詩詞鑒賞可不怎麼在行,也就是當年上語文課的時候,多背了幾首詩詞而已。
“略懂,略懂。”陳正趕緊說道。
然而,“略懂”兩個字在鍾子路聽來,那完全就是陳正謙虛地說辭,一般說自己略懂的話,那肯定是研究的相當深刻了。
於是,鍾子路問道:“那不知陳兄對慕央那首詞有何見解呢?”
陳正一愣,他能有什麼見解?都沒怎麼聽懂,怎麼見解?
不過與讀書人相交,絕對不能露怯,否則對方肯定會看不起你的。
想了想之前鍾子路說過的話,陳正笑道:“不過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