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頹然地坐在了扶手椅裏麵,有些悵然若失。
自己剛剛從京都回來,還沒過上兩天好日子呢,嶽小蓉竟然又走了。
出走的原因,也很簡單,作為東陽縣的捕快,嶽小蓉接下了捉拿叛徒快手楊旭的任務。
快手楊旭勾結扶桑海匪,出賣東陽縣的情報,在海匪加藤被抓的當天便逃走了,沒人知道他逃去了何處。
而嶽小蓉在信中卻告訴陳正,她似乎知道一些線索,所以她便主動前去捉拿。
嶽小蓉在信中還交代,要讓陳正放心,她身上穿著陳正為她量身打造的木甲呢。
雖然信中嶽小蓉的語氣很是輕快,可是陳正還是止不住的擔心,他怕自己的娘子吃虧。
坐了一會兒,陳正刷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推開門就往外走,連屋裏的燈燭都來不及吹滅。
陳正走的方向正是縣衙的方向,他徑直來到了東陽縣快手們的班房。
現在已是夜晚,班房裏的快手沒有白天的多,隻有兩人值夜,應對突發事件。
兩人閑著沒事,整了一碟花生米,加一壺淡酒。
所謂淡酒,就是將從酒家買來的就,用水進行勾兌,雖然還有酒味,不過喝了不上頭,醉不了人,不會耽誤事兒。
“誒,你聽說了嗎?扶桑海匪要來攻擊縣城呢。”值夜的快手何強說道。
另一個值夜的快手劉浩發出了一聲不屑的笑聲,道:“怎麼可能,那些海匪傻了嗎?來攻擊縣城?”
何強往嘴裏扔了一顆花生米,嚼得嘎嘣直響,道:“你難道不知道前天,抓了一個海匪嗎?他都招供了。”
“海匪的話怎麼能信呢?他說來進攻,就來進攻,不怕咱們的巡海船啊。”劉浩說道,直接抓了一把花生米,放在自己的麵前。
何強一看,碟子裏的花生米不多了,也趕緊抓了一把,順便說道:“可是咱們快手裏麵出了叛徒啊,他不是將巡海隊不在東陽縣的事情,告訴了海匪了嗎?”
劉浩似乎是吃多了花生米,嗓子突然有些癢癢,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趕緊端起身前的淡酒,一口便喝了下去,這才好受了許多。
“那叛徒楊旭可真是咱們快手界的恥辱啊,好好的公家飯不吃,卻跑去做扶桑海匪的走狗,我呸!”劉浩很是厭惡的說道。
不過,劉浩喊“呸”的時候,嘴裏一顆花生米給順嘴吐了出來,看在劉浩眼裏,十分的心疼。
抬頭看了看坐在對麵的何強,劉浩強行將撿起那顆花生米的想法給壓製住了。
隻不過,劉浩有些不太甘心,一邊跟何強說著話,一邊眼睛還在盯著那顆花生米,心裏盤算著,若是何強起身去解手的時候,自己便可將它撿起來了。
就在這時,兩人突然聽到外麵的門被人大力推開,似乎是有人進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十分的納悶,這裏可是縣衙的班房,誰這麼大膽,敢來這裏鬧事?
“什麼人?去看看!”何強一把抄起桌子上的佩刀,就要起身去查看。
劉浩眼睛一瞪,機會來了,等何強一轉身的時候,自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顆花生米撿起來,填到嘴裏,料他也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