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義的爭吵,沒必要存在,她又不是真的還是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十二歲屁孩。
顧修染沒話,隻安靜地坐著,算是一種默認。
南瑾沒一句提到發生了什麼,但是已經足夠顧修染知道她為何會失控,定又是他走後,她娘又了什麼,還是很嚴重的那一種。再聯係她之前所言她娘總是護著趙從萱的話,終歸是他連累了她。
是他不夠隱忍,是他對趙從萱動了手,以至於引發了一係列的事情,是他用錯了方式,他不會再讓這一切重演。
娘死後,他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但娘讓他好好活著,他便努力活著,然後他就開始了黑暗的生活,做過乞丐,跟野狗搶過食,差點被人給賣了,去花樓當過跑腿廝,更差點被一些壞嗜好的有錢人做一些惡心的事,所有的一切都隻為好好活著,多少次差點死了,多少次想就這麼死了算了,多少次卻又撐過來了,為了活著而活著。
在黑暗裏這樣打滾的生活,一過便是五年,這五年,他嚐遍了人間冷暖,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
今年年初宋國輝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隻一句是他爹,將他強行給帶來了長公主府,威脅他不留在這,不活著,他就毀了他娘的遺骸。
宋國輝出現在他麵前是他爹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這麼些年努力活著就像一個笑話,他罵他踢他,恨不能喝他血噬他骨,卻是怎麼都沒法撼動他半分,他是長公主府的駙馬,便是上門駙馬,也比他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弱平民強,他隻能苟活著。
他一無所有,什麼都不稀罕,誰咬他他就咬回去,就想讓宋國輝不好過,就想膈應宋國輝和趙千荷,是死是活都無所謂,反正這世間也沒什麼值得留念的了。
但現在,他不想這樣活著了,他想要好好活著,他想要變強,他想要護著她,他想要陪在她身邊,他想要看她開心……
……
趙千荷領著趙從萱進了宮之後,直接兵分兩路,她讓趙從萱去了太後那裏告狀,而她自己則直奔禦書房。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直接衝進去,而是讓人通報了。
“陛下,長公主求見。”
帝王正在批閱奏折,貼身太監全德與進來的太監交首後,對他稟報了這麼一句。
帝王微蹙了一下眉,“又來做什麼,可是有什麼事?”
“長公主未,但看著似乎很氣惱。”
“宣。”帝王也沒多,直接就讓人進來。
全德領命立刻就高聲宣唱,“宣長公主趙千荷覲見。”
全德話音剛落,趙千荷慢步從禦書房外走了進來,看著氣惱,卻依舊端著她的優雅。
“臣妹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一進來就先給趙雄行了一個大禮。
除了大場合,一般私下裏,趙千荷很少這麼行禮,一旦行禮必有籌謀。
“這是怎麼了?”
“臣妹想跟陛下再要一個禮儀嬤嬤。”告狀這種東西也是一個技術活,跟不同的人告狀得用不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