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了嚴麗芳的懷抱,嚴麗芳坐在床邊,臉上掛著歡喜,她的目光一直看著何生,眼睛怎麼都挪不開。
母子兩聊了起來,中途,何生問到當年的事情,嚴麗芳的神色一變,眼神裏,流露著真切的恐懼之色。
二十幾年前的事情,嚴麗芳任然曆曆在目,她開始與何生細細的說了起來。
二十三年前,江都何家,一把大火燒光了何家的老宅,何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隻有嚴麗芳活了下來。
聽母親說,行凶之人都戴著麵具,身上穿著黑色的夜行衣。
當天晚上,母親抱著繈褓裏的自己躲進了柴房裏,可後麵柴房也燒了起來,而且柴房外有人,大火覆蓋了整個柴房,一塊燒紅了的木頭柱子砸在了母親的身上,母親不敢發出聲音,生怕被門外的人聽見。
哪怕燒著的木頭柱子燙到了母親的臉,母親也沒有發出半點吭聲。
後來,母親從何家逃了出來,臉上都來不及包紮,就先將自己送到了秦家,並要求秦家的人保密。
再之後,何生被秦寶軍送給了他後來的五位師父。
這些年,嚴麗芳也曾想過去秦家找何生,但因為這幾年秦家發展太快,嚴麗芳心想自己的兒子在秦家豐衣足食,肯定要比跟著自己好得多,所以就一直沒去打擾。
直到何生查到她,找上她。
說完這些,嚴麗芳已經泣不成聲。
看著麵前的女人傷心欲絕的模樣,何生很清楚,那一場大火,摧殘的不隻是母親的臉龐,還有她的心。
何生心頭感觸頗多,他在想,如果沒有那場大火,自己的親生父親便不會死,從小到大,自己會像其他的孩子一樣快快樂樂的成長,雖然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成就,但平凡仍有平凡的可貴。
不管怎麼說,此仇必定要報。
這時,何生的手機響了起來。
何生拿起手機,看了看,是秦靜打來的電話。
“喂,秦靜。”何生站起身來,走到了一旁。
“何生,你昨晚幹什麼去了?一晚上沒回來!”
“哦,昨晚上跟朋友吃宵夜去了,然後就睡朋友家了。怎麼了?有事情?”
“下午跟我去陽充市一趟,陪我去見個人,我要找人籌資金。”秦靜的聲音傳來。
何生看了看病床的嚴麗芳,壓低了聲音說道:“去陽充市?這麼麻煩?你還差多少?我直接讓李雯給你得了。”
“不行!”電話那頭的秦靜聲音堅決:“我才不要她的錢,就按照我說的辦!你給我早點回來!”
何生實在有些無語,但還是應答道:“知道啦,過會兒就回來。”
放下手機,何生重新回到了病床前。
“何生,是...是有什麼事情要去忙嗎?”嚴麗芳關切的問道。
何生點了點頭:“嗯,一點瑣事。”
“哦好,那你要不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你一晚上沒睡覺了...”
何生思索了兩秒,點頭說道:“也行,那我過會兒找個醫生過來給您檢查檢查身體,晚一點我再來看您。”
“沒事的,你先忙你的,我這身體我清楚,沒那麼嚴重。”嚴麗芳笑著說道。
從剛才與嚴麗芳的談話裏,何生能感覺到,寧菲應該是對母親隱瞞了病情,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她能高高興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