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血泉自那青城派弟子中升騰而起,幾聲慘嚎,又是數條手臂連著長劍落地。
那一道青影猶如鬼魅,身若遊龍飛舞。
那長劍更是詭奇莫測,快如銀電,每一次的閃爍,便帶起一片血花。
剩餘的青城派弟子震駭交加,隻覺那姬無傷的劍太過詭異,他們習以為傲的鬆風劍法此刻仿佛成了花拳繡腿。
無論他們如何超常發揮使得多精妙,那姬無傷的劍卻藐視無物一般,從不接招,每一劍仿佛純粹隻為了殺人。
這跟他們以往所知道的武學根本不同。
不變招,不破招,隻攻不守,極端至極。
這是專門為了殺戮而存在的殺伐之術。
那每一招每一劍看起來都平庸無奇,但在那詭異絕倫的速度之下卻變得恐怖無邊,讓人無盡膽寒。
有攻無守,劍出必殺,唯快不破。
森寒的劍光隨著青影舞動,詭異莫測,肆意縱橫。
鬼魅的身影帶起一片血色浪漫。
如夢似幻,又讓人毛骨悚然。
一地衰嚎,淒厲如野獸,遍地的斷臂,腳下的青石板盡皆被染成血色。
那唯一站立的身影,淡定無聲,仿佛方才那風華無雙舞動的身姿從未出現過一般。
瞧著那身材修長的清冷少年,林震南等人呆若木雞,突然間感到陌生無比,如墜夢中。
“賊爾敢!”
一聲大喝憑空炸響。
眾人錯愕,隻見一道長虹自空中射來,如墜流星。
森羅殺機無邊蔓延。
姬無傷嘴角微扯,鬼魅後退。
眼角瞧見一人,右腳一踢,那原本抱著斷臂慘叫的人影騰空而起,撞向那倏然飛至的銀虹。
“啊!爹!!”
驟然撞向那長虹的人瞧見來人,惶恐驚叫。
正是餘人彥。
不料那人為了畢其一功,這暗中準備的殺招凝聚了一身精氣神,洶湧無情,此刻已經收勢不及,直直將那阻擋的身影撕成兩半。
血水漫,叫聲戛然而止。
身著道袍,身體矮消瘦的餘滄海止勢落地,瞧著那被自己親手斬殺成兩半的兒子,悲憤欲絕,五內俱崩。
“啊啊啊!我兒!!”
餘滄海抱起餘人彥屍身,轉頭看向姬無傷,眼珠血紅,萬千殺意衝。
“畜牲,先是謀害我弟子賈人達,後又廢盡我一幹愛徒,現在更是害我兒死無全屍,我餘滄海令日不屠盡你福威鏢局最後一滴血,我枉為人師!枉為人父!”
姬無傷淡定自若,手指抹過那不知何時沾了血的長劍,似未聽到餘滄海聲嘶力竭。
林震南等人聽著那矮之人的話,立馬知道了他的身份,怎麼也想不到這名震江湖的青城派掌門餘滄海,竟然真的暗藏而至,還做那偷襲殺人的卑劣行徑。
林夫人冷笑道:“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你這當師傅的顛倒黑白,難怪教出一幫卑鄙無恥的徒弟,你這兒子明明是你殺的,怎能怪我兒,難道讓我兒子站著不動讓你殺?”
“蠢婦,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利,受死!”
話未落,那餘滄海手中青虹再起,劍光飛逝,直取林夫人項上人頭,他要先讓姬無傷同樣嚐試喪親之痛。
餘滄海身為一流高手,乍然對林夫人下殺手,林夫人區區三流武藝,自無抗擊之力。
林夫人手持彎刀卻不知如何抵擋,又被對方殺意所懾,一時間宛如電擊,心生無力,臉色蒼白失色。
“住手!”
林震南武功平庸,欲要阻及卻無力,頓生絕望。
卻在此時,一道青色身影後發先至,自餘滄海身後浮現,劍光乍現,欲圍魏救趙。
不想餘滄海聽聞身後破空聲至,似早有預謀。
冷笑一聲,利用身體矮之利伏身一翻,讓過姬無傷,反出現在其後,長劍斜刺而上,陰狠無比。
林震南見之一震:“平之心!”
姬無傷波瀾不驚,眼中嘲諷一閃,淩空而踏,腳借風勢,高高在上,宛若神祗。
不待餘滄海變招,姬無傷身如邪魅,冷不防落至他身前,反手一劍。
餘滄海如見鬼魅,心神震蕩,變招已不及。
血花綻放,斷臂飛起。
“啊!”
姬無傷一腳踩在餘滄海頭上,將其壓在地上吃了一嘴泥,隨後又重重一腳踢在其臉龐。
餘滄海麵孔扭曲猙獰,口鼻血水直流,左手連點右臂膀幾個穴道,匆匆止血。
望向斷臂,持劍之手被斷,縱然令日能活命,一身武功怕是也不剩三成。
想至此,心中直欲發狂。
他費盡心機,不惜臉麵,到頭來卻敗之如此幹淨,不僅辟邪劍譜未到手,反而賠了一眾徒弟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