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公分厚的房門,隔絕出兩個世界,雨珠還在攻擊著玻璃,黑暗漸漸來臨,殘餘的溫度慢慢變涼,有些人,僅隔著一米不到的距離,卻生生的有了天涯海角的距離,比如現在的白柯寒和殷子琛。
已經換好衣服的白柯寒,走到門邊,聽見殷子琛的聲音,想起適才發生的事,忐忑的不知要不要打開門,這時殷子琛和白駿的談話傳入了耳中。
隨著白駿沒有絲毫感情的回答,“啪嗒”一聲,白柯寒的房門微開,帶著強烈敵意的白柯寒,直接將殷子琛推開,蹲下身拉過白駿,溫柔的問道:“駿兒是不是有人和你說過什麼,你能和我說說嗎?”
原本想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的白駿,看著白柯寒眼底的擔憂,輕輕皺了下眉,說道:“沒人和我說過什麼,隻是媽媽從不提起我的親生父親,我以為媽媽不喜歡他,所以有他沒他都可以。”
如同摔進了仙人掌堆裏,白柯寒覺得自己被紮得千瘡百孔,白駿的小心翼翼,都是為了她,伸手將白駿摟在懷裏,壓抑住心裏翻騰的恨意,淡淡點頭道:“嗯”。
感覺到母子倆在提起那個男人後,變得怪異的氣氛,殷子琛也置身在迷霧中,蹲下身,想將母子倆抱如懷中,卻再次被白柯寒用力推開。
甚至因為沒想到白柯寒的反應這麼大,殷子琛失衡的坐在地上,地板的冰涼和潮濕的褲子貼合,絲絲的涼意滲透進殷子琛的肌膚,不敢置信的看向白柯寒說道:“你就這麼討厭我?”
即使藏在白柯寒的懷裏,白駿還是將整個過程看得一清二楚,“噗嗤”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指著地上的殷子琛嘲笑道:“殷叔叔,你也太弱不禁風了,怎麼如此容易推到呢。”
白柯寒和殷子琛僵持的氣氛,就在白駿的笑聲中消散,看了眼有些狼狽的殷子琛,白柯寒無語的說道:“家裏沒衣服給你換,你自己想辦法。”
語畢,再不管殷子琛,站起身朝廚房走去。
“殷叔叔,看你可憐,我就不雪上加霜了,浴室櫃子裏有我媽媽的浴袍,你這麼瘦,應該能穿下。”白駿好心的提醒道,然後還順帶給殷子琛指了指方向。
其實,以殷子琛一米八三的個子,怎麼可能穿得下一米六九的的白柯寒的浴袍,而且他也不瘦,好歹脫衣有肉,他還是自己想辦法穩妥,摸了摸白駿肉嘟嘟的小臉,說道:“你還不快去做作業,我自己去找就好。”
各司其職的三人,在半個小時後才相聚,一邊忙著端菜的白柯寒,看著隻剩白駿一人的客廳,自言自語道:“難道殷子琛識相的回去了,算他有眼力見。”
在浴室裏不知該如何出來見人的殷子琛,聽到白柯寒的話,拍了下門板,反駁道:“我是會識相的人嗎,我不想走你就別想趕我走。”
臨近耳邊突然想起的聲音,把白柯寒嚇了一大跳,手裏最後一盤菜,差點因手抖光榮犧牲,將菜放好後,白柯寒大踏步走到浴室門口,質問道:“你在我家浴室裏幹嘛,你倒是很自覺啊,趕緊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