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難不死之後,迎來的驕陽,白柯寒有了想沐浴陽光的衝動,但也知道那些黑暗的記憶,不是陽光能洗淨的。
陽光下的白柯寒,如同一個瓷娃娃,使殷子琛想要將她珍藏,那些理不清的情感,此時已經條理分明,他是喜歡白柯寒的,可是他不能去喜歡。
死活不肯遠離她的殷子琛,在和她曆經生死之後,突然間就想通了,主動說提出離開,白柯寒心感詫異,瞳孔晃動了一下,揚起毫無感染力可言的笑容,提示道:“我們原本就沒有在一起過,何談離開。”
愈合的傷口,又被白柯寒生生撕開,殷子琛的眼底漫上受傷,神色自嘲的說道:“你說得對,你一直沒想過和我在一起,我離不離開你,根本沒意義。”
自己心心念念的結果,現在已經得到,白柯寒卻感覺空落落的,心裏一點也不踏實,甚至想反駁殷子琛的話。
“這手機是對我受傷後的補償嗎?”翻動了下殷子琛丟來的嶄新手機,發現通訊錄裏都是自己熟悉的號碼後,白柯寒調侃道。
扭頭躲避開白柯寒的注視,殷子琛清冷的回答道:“畢竟你是坐我的別出得車禍,還救了我,我該補償你的,但不會隻是一部手機。”
殷子琛說話的時候,白柯寒手指翻動,將電話卡抽出手機,然後將手機原樣還給殷子琛,反駁道:“說來對方一開始就是衝我來的,本是我連累的殷總裁,不要顛倒了,手機我自己會買,醫藥費就等我出院後,一並結算吧。”
捏緊白柯寒丟回來的手機,屏幕差點被殷子琛捏碎,殷子琛的臉部線條變得死板,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最後殷子琛將手機當著白柯寒的麵,丟進垃圾桶裏。
懷著一顆愧疚自責的心,謹言慎行的待在白柯寒的身邊,幾天幾夜的擔驚受怕後,換來的就是自取其辱,殷子琛覺得自己簡直是在自虐,受苦受難的是白柯寒,可他從未比她好過一絲一毫。
感同身受,是她確定了對白柯寒心意後,嵌入骨髓的第一感覺,現在卻變得可笑,殷子琛輕輕閉上眼睛,壓下眼睛的酸澀,問道:“不是說有話和我說嗎?”
仿佛聽到了有人哭泣的聲音,白柯寒冷漠的表情開始破碎,伸手想握住殷子琛,又在看到殷子琛手腕上的固定支架後,收回了手。
兩個傷痕累累的人,能清楚知道對方的感受,可不能溫暖彼此,白柯寒抬手觸碰著仍舊沒有消腫的臉頰,又翻開病服看了下心口處的淤青,森然的問道:“那人在哪?”
睜開眼看到白柯寒的動作,殷子琛鬆開的拳頭,又重新握緊,動了殺機的殷子琛,去處理楊叔時,發現楊叔不知受了什麼刺激,變得如同行屍走肉,便改了主意,認為讓他活著,比讓他死更痛苦,殷子琛低聲回答道:“監獄,終身。”
“誰送他去的監獄,憑什麼這麼便宜他,黑心爛肝的人,就該剝皮抽筋,讓他痛不欲生,我不管,你怎麼把他送進去的,就怎麼撈出來,我還沒有報仇呢。”白柯寒撲過去,一把抓住殷子琛的衣領,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