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刻意保持住清冷形象的白柯寒,在殷子琛的調侃下,羞紅了臉,加上熱氣的蒸騰,整個人都變得通紅,若是顏色再深些,就堪比蔓延到天際的火燒雲。
“啪”,惱羞成怒的白柯寒,拿起洗漱台上的一隻香氛蠟燭,砸在玻璃門上,以表示她的怒火,不想聽到殷子琛的笑聲,用手堵住耳朵警告道:“你再亂說,我出來就和你同歸於盡。”
嬉笑的殷子琛,以為白柯寒隻是害羞,所以鬧點小脾氣,但在白柯寒又是砸東西又是威脅的舉止下,笑容一點點的垮下,那顆糖開始褪去糖衣,露出了裏麵的黃蓮,殷子琛靠在牆壁上,一牆之隔,卻是兩個世界。
將噴頭開到最大,任熱水衝刷著身體,心髒被活生生撕裂成兩半的白柯寒,蹲在地上抱著自己低泣,她還把自己逼上了絕路,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即使白柯寒壓抑住聲音,殷子琛還是聽見了抽泣聲,他不後悔,可他怕白柯寒後悔,雙腿失去力氣,緩緩坐倒在地毯上,殷子琛痛苦的捂住臉龐,沒有眼淚的低吟,撕心裂肺的痛。
當白柯寒收拾好心情,吹幹頭發,走出浴室後,殷子琛正在擺弄著早餐,地上的衣服也被收拾到一旁堆著,看著殷子琛還是濕潤的頭發,皺了下眉,出聲提醒道:“濕頭發很容易感冒,去吹一下。”
隻要是來自於白柯寒的關心,殷子琛都會竊喜半天,一掃適才的傷感,胡亂的撥動了下頭發,殷子琛將牛奶和清粥推到白柯寒麵前,囑咐道:“那你先吃點早餐,我已經讓人送衣服過來,估計馬上就到。”
說完,殷子琛徑直的走入浴室,看了眼被白柯寒丟棄的蠟燭,苦笑了下,眼裏的受傷一目了然,不過也隻有他知道。
出來看到白柯寒細細的品嚐著粥,殷子琛先將白柯寒散落在桌麵的發絲撩到耳後,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不言不語的吃著早餐,恬靜的氣氛,他不想打破。
每一個動作都謹慎的殷子琛,在看到白柯寒吃好擦嘴後,還想勸白柯寒再吃幾口,門外就有人按響了鈴,按住欲起身的白柯寒,殷子琛叮囑道:“你再吃點,不準浪費糧食。”
低頭看著麵前還剩大半碗的粥,白柯寒感到汗顏,門外的鈴聲還在瘋狂的響著,惹得白柯寒一陣煩躁,重新坐回位置上對欣子琛說道:“你完全不用這麼小心翼翼,我們就恢複到昨天的狀態就好。”
起碼那樣無情無義的殷子琛,能讓白柯寒硬下心腸,用手指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宿醉之後的頭痛是不可避免的。
行走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下,殷子琛就又繼續前行,仿若沒有聽到白柯寒的話,直到打開房門前才回頭對白柯寒說道:“昨天是我的錯,但我們已經不可能回到那樣的狀態,我做不到。”
無可反駁的白柯寒,偏頭看向窗戶外,如同螞蟻般渺小的人們,為生計各奔東西,縱橫交錯的道路,彙聚出這座城市的生命線,在高處看得遠又如何,臨近天堂的地方,不也和地獄接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