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霓虹燈,從來都是不甘示弱的和黑暗鬥爭著,而坐在咖啡店裏的程少海,如同籠中困獸,雙手拚命的掙紮,卻越來越被枷鎖束縛。
“柯柯心裏有了別人,而且,她要結婚了,你也該開始自己的生活,繼續打擾,得到的隻有彼此的難堪。”抬頭看著滿臉不可置信的程少海,黃玫伸手想上前握住程少海的手,手指移動了一厘米的距離,便又收回說道。
結婚?零落著星點的天空,突然傳來雷聲,在程少海的眼前電閃雷鳴,內心建設的世界,迎來了狂風暴雨,就像隕石砸落在地麵,遺留下坑坑窪窪,任黃玫如何勸說開導,程少海都恍若未聞,全身的血液幹枯。
微張的嘴唇,可見整齊的皓齒,幹淨的下巴,不見一根胡茬,程少海感覺周身的空氣,都被抽離,無法呼吸的他,臉色漲紅,一把抓住黃玫的手掌,質疑道:“你騙我的,她怎麼會結婚,當初她答應過和共白頭的。”
曾經暖入人心的手掌,此時冰涼刺骨,若不是程少海還活生生的在眼前,黃玫都要懷疑捂住的是冰塊,用力抽出手掌,指尖留戀的滑過程少海的掌心。
不忍看程少海哀傷的神情,黃玫偏過頭,看著地板上她和程少海的倒影,殘忍的說道:“你是不是傻,很早你們就已經分手了,她怎麼可能和你共白頭,少海你看清楚點,這世上的好女孩有很多。”
情緒崩潰的程少海,一掌掃落桌麵的咖啡杯,瓷白的杯子和地麵撞擊後,瞬間碎裂一地,觀看電視劇的服務員被驚嚇到,對黃玫們投來目光,手忙腳亂的拿著掃帚過來打掃,本想關心下發生了什麼,但在程少海的恐怖神情中選擇閉嘴。
“好女孩再多又如何,我的丫頭隻有一個,無論好壞,無論她的心裏是否有了他人,可她就是我的丫頭。”程少海站起身,手指著白柯寒家模糊的透著光亮的窗台方向,聲嘶力竭的說道。
脖頸間突起的青筋,打破了程少海溫文爾雅的氣質,淩亂的發型,往內心聚攏的眉毛,放大的瞳孔,遍布眼白的紅血絲,緊抿的嘴唇,無一不在表達著他內心的憤怒。
想起白柯寒讓她學會自私的話語,黃玫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程少海是一個寬容大度的人,可是他的心很小,小到隻容得下白柯寒一人,所以黃玫從不敢自欺欺人,也愛的小心翼翼,現在這份愛更是毫無希望。
嘴裏融化著苦澀的黃玫,起身走人前,繼續補刀說道:“她是你的丫頭,也是我的柯柯,我們都愛她,所以無論她做什麼,我都讓她任性而來,但是少海你任性不起,你有家族的責任,柯柯有她該走的路,你們注定不是一路人。”
隻剩下他一個人的咖啡店,有著沒人可知的肝腸寸斷,失去三魂七魄的程少海,從口袋裏拿出一條項鏈,癡迷的看著它,眼角留下淚水,隻身走入街道。
為白柯寒帶來宵夜的殷子琛,討好的將手中的口袋遞給白柯寒後,發現白駿已經睡著,黃玫沒在家後,想和白柯寒膩歪會兒再離去時,接到了程少海的電話:“小海,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