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達極限的拳頭,還在握緊,牙齒嚴絲合縫的程少海,在說完話後,不理會護士餘下的搭訕言語,快步離開了醫院,腦海裏被壓製下去的程恬靜所說的話語,重新湧上心頭,擊潰了程少海的心裏建設。
伸出手想挽留程少海多停留一會兒的護士,發現程少海已經走遠,遺憾的目送著程少海離去,回頭對著病房門搖了搖頭,嫉妒的心思,在想起白柯寒清麗的容顏,獨特的氣質後,有了自知之明。
回到家的程少海,沒像往常一樣,將車停靠在車庫裏,而是隨意選擇了一個位置,丟下鑰匙給管家後,腳步帶著刻不容緩的急切,直奔程恬靜的房間。
守侯在程恬靜房間門前的兩名傭人,在看到程少海來後,立即彎腰行禮,喊道:“大少爺好”。
抬手揮退傭人的程少海,原本因為焦急而緊皺的眉頭,在看到傭人一臉為難,卻絲毫沒有退讓開的舉措,不悅的挑起眉尾,帶著與程父如出一轍的威嚴,說道:“我父親從未說過不允許我探望恬靜,你們確定要阻攔我嗎?”
從未見過程少海這副令人生畏的模樣,兩名傭人臉部表情同步為錯愕,互相確認了彼此內心的震驚後,深深的懷疑程少海是被程恬靜魂穿,不過很快就理解過來,畢竟程少海也是程家人。
“大少爺,你請進。”最終是比較有眼力見的傭人甲,交出了手中的鑰匙,遞給程少海後,拉著還在訝然中的傭人乙,飛奔著消失在程恬靜的門前,守侯在門口的她,清楚的記得,幾分鍾前,程恬靜踹著門,放言要折磨她們。
走進程恬靜的臥室,一片狼藉,除了程恬靜所坐的床鋪,暗紅色的地毯上,有著花瓶的玻璃碎片,有著殘落的花瓣,有著從撕裂的枕頭中,散落出來的羽毛,還有著程恬靜平時愛惜不已的名牌包包和化妝品。
一分鍾前的臥室裏,隔著門板聽見了些微程少海的聲音,趟在被窩裏的程恬靜,立即坐起來,將房間弄得更加淩亂,在門被打開後,裝作頹然的抱著床柱嘶啞著聲音說道:“放我離開,我要去找子琛哥,他不愛白柯寒,一點都不愛。”
人還未走進房間,就被程恬靜的話語紮心的程少海,捂住心口,緩慢又沉重的邁動著步伐前進,仿佛是在走向火坑,又像是在走向深淵,背後的燈光,也延續不了程少海即將熄滅的光明。
一瓶被打碎的香水,盡情的揮發著它的香味,濃烈得使程少海不得不掩住鼻子,收拾好心情,聲音翁鳴的說道:“靜兒,我有話想和你談談。”
看清程少海瞳孔裏殘留的最後掙紮,還有表情中的鄭重其事,程恬靜瞬間明白了程少海想說什麼,雖已知程少海一定會來找她,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不過程恬靜還是欣喜萬分的。
“哥,你不用多說,我都明白,以後我會幫你找回丫頭,也會爭取讓子琛正視我和他的感情。”慢動作的站起身,抱住傷痕累累的程少海,程恬靜輕拍著程少海的脊背說道。
不愧是親兄妹,對於感情,程少海曾也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就去勸說程恬靜放棄,但是內心都是堅決不說放棄,唯一解決的方法,就是對方已經離開了世界,不然絕不說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