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橘黃、色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給白色的地毯染上暖色調,跪地哭泣的保姆,聲淚俱下中有著無盡的悔意,令回房間休息的白駿感到不忍心,輕輕拉開房門準備去求求情,抬眼便看見站在門口的白柯寒。
扯出一抹微笑,伸手按住白駿要躲回房間裏的腦袋,白柯寒輕聲歎了口氣,蹲下身揉了揉白駿的耳朵,偏頭從欄杆處看著痛哭流涕的保姆,說道:“駿兒,乖乖回房間睡覺,過兩天學校開學,可沒機會睡懶覺。”
順著白柯寒的目光,看向客廳的白駿,被水晶吊燈反射出璀璨的光芒,晃花了他的視線,隻依稀看見保姆眼角的淚珠,和緊咬的嘴唇,欲言又止的白駿,還是將話咽回肚裏,點了點頭,在白柯寒的目光下,關上了房門。
寸步不離的殷子琛,纖長的手指,搭在寒氣入骨的欄杆上,抬眸看著在白駿門前發呆的白柯寒,眉眼下垂,緊鎖的眉頭在保姆恬噪的哭聲中,透露出硝煙的氣息,彎腰將手肘平放。
鋒芒畢露的眼神,直直的刺入保姆的身軀,就連餘暉都失了溫度,使得保姆瑟瑟發抖,殷子琛居高臨下的說道:“在我好好和你說話的時候,請你不要挑戰我的極限,馬上收拾東西走人,還是我讓人把你轟出去,你想知道區別嗎?”
渾身戰栗的保姆,滿含幽怨的看了一眼白柯寒,在殷子琛的眼刀飄來之前,踉蹌又狼狽的爬起來,腳步生風的跑到傭人房裏,東西還沒打包好,手機就已經接收到了銀行發來的彙款短信,僵硬的臉龐在理想的數額下變得和緩。
等保姆把別墅裏一切關於她的痕跡抹去,消失在白柯寒和殷子琛的眼前後,殷子琛才收斂了周身的寒氣,寵溺的撫摸著白柯寒的頭發,正打算開口讓白柯寒也去休息時,白柯寒優先說道:“這幾天我請假,後天駿兒開學,你送他去吧。”
柔和的神情還未來得及在殷子琛的容顏上鋪展開,白柯寒就兜頭淋下了冰桶,從頭頂傳來的冷意,迫使殷子琛放開了懷裏的白柯寒,吐氣艱難的說道:“你還是堅持要去醫院照顧他嗎,我已經請了專人去照顧,你大可以放心。”
肩頭的壓力感還殘留著,感受到殷子琛十分不悅的白柯寒,伸手扯了扯殷子琛衣袖,卻被殷子琛避開,無奈的做著深呼吸,主動環抱住殷子琛,將耳朵貼合在殷子琛的胸膛,認真傾聽著他的心跳。
“我不想欠他太多,能還的就讓我趁現在有機會,還了吧。”睫毛在殷子琛的衣服上眨動,輕啟紅唇的白柯寒,每一下呼吸都透過衣服縫隙,打在殷子琛的心頭,連空氣都變得令人遐想起來。
最後的夕陽,跌進了海水裏,天空火紅的雲海,是它最後的戰鬥,沒有開燈的別墅裏,迎來了昏暗,越發顯得安靜,感官裏隻餘下殷子琛的白柯寒,手指下意識的捏緊殷子琛的衣服,整個人都似要融入殷子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