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恢複了之前的正常而有規律的生活——歐陽爍很守信用,沒有再突然出現。
不過,我的結論似乎下得有點兒過早了——他根本沒有放棄這場無聊的遊戲。
每天早晨,除了周日,我都會收到花店送來的紅玫瑰——十一朵,不多不少,準時在7點半送到宿舍。送花的女孩告訴我,買主已經預支了一個學期的費用。
我依稀記得那天晚上他似乎說過一句“換個方式”——難道就是指這個?
十一朵玫瑰雖然不算多也不算貴,但是每天加起來,一個月也要兩三千塊,到這個學期結束豈不是將近一萬?他瘋了嗎?
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女孩,被這種方式追求應該會覺得很自豪。
可我不是一個正常的女孩,我的想法跟別人根本就不一樣。就連雅靜和燕子,這個世界上我最好的朋友,都說我是一個怪胎。
有時候,我覺得是媽媽在感情上的失敗讓我對愛情望而卻步,但是,我又在想我可能天生就是如此,我所想的和世上所有其他人想的完全不一樣。也許,我腦袋哪裏短路了。
持續的玫瑰攻勢,我雖無奈也隻能忍耐。
宿舍裏時刻飄蕩著花香,那炫目的玫紅色不斷地誘惑著我,一如那張完美無瑕的臉。
我抬起手,輕輕撫摸著眼前柔軟的花瓣,那張絕美的、霸道的、陽光燦爛般的臉猛然侵入腦海……我多久沒見到他了?不對,我怎麼會突然想起他!
我晃了晃腦袋,把注意力集中到翻開的一部驚悚小說。
宿舍的門被突然推開,殷麗風塵仆仆地從外麵趕回來:“嘿,我們明晚去聯誼吧!”一進門,她就興奮地嚷嚷開了。
“聯誼?”正趴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著雜誌的鄭敏一骨碌爬起來,饒有興趣地問道。
“對,想不想跟法學院的男生建立友好宿舍?”殷麗把背包隨手往自己床上一扔,滿懷期望的眼睛在我們每個人臉上掃視一圈。
“哇——法學院!你怎麼認識法學院的人啊?怎麼回事?快點說!”鄭敏按捺不住興奮和強烈的好奇心,立刻從床上翻了下來。
“周末舞會上認識的,”殷麗得意地笑了笑,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不緊不慢地說,“上周末我和付紅宇、孫蕾一起去法學院辦的舞會玩,那個時候認識的。”
“你們真會玩,居然跑去法學院參加舞會。”鄭敏一臉怪笑,目光閃爍地看著殷麗,“難道我們院就沒有帥哥?”
“唉,你說對了,我們設計學院還真沒有神級別的帥哥,所以——”殷麗一臉神秘地挑了挑眉毛,故意來了個大喘氣,“找男朋友啊,一定要找商學院或者法學院的。”
“為什麼?”鄭敏呆頭呆腦地擺出一副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
“笨啊你!”殷麗翻著白眼衝她怪叫一聲,早已沒有了平素柔美可人的樣子,“一個有錢一個有權啊!有錢即有權,有權亦有錢。”她振振有詞,仿佛說著天下人盡皆知的事實。
“你是不是太世俗了?”鄭敏揚著腦袋強烈地譴責了一句,接著又開始反駁,“我認為,就算來自商學院和法學院,也未必就真的有錢有權啊?”
我抿了抿嘴,把目光收回,繼續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