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呀？”李智宸笑著打斷殷麗的話，擺出一副尷尬的表情，“我們什麼時候交往了？你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聽見了吧？我把剛才你罵我的話全部還給你——你才是賤貨呢！臉皮比城牆還厚！”好像有了靠山似的，李智宸話音剛落，那個紫衣女孩立即盛氣淩人起來，這情形——似曾相識。
“你閉嘴！”殷麗大喝一聲，“沒你說話的份兒！”
“你也滾一邊兒去！”紫衣女孩毫不示弱。
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你一言我一句地唇槍舌戰起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我看了一眼李智宸，他又置之不理了——這事兒似乎根本與他無關。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也不明白看上去那麼美好的兩個花季少女為了一個毫不在意自己的人毀掉形象當街謾罵又有什麼意義？
旁觀者時不時交頭接耳細細低語，那一幅幅事不關己看好戲一般的表情讓人好刺眼。
我又算不算旁觀者呢？我能做到置若罔聞、麻木不仁嗎？換作以前，我想我根本不會走過來，而現在，我必須做些什麼。
“殷麗，不要吵了，這根本不值得，我們走吧。”我又看了一眼李智宸，他也正看著我——眼中一片黯然。
他聽懂了嗎？這話也是說給他聽的，他的態度和行為根本就是這次爭執的導火索。
我拽住殷麗的一隻手臂，試圖拉她離開。
“不要，我不走！”殷麗果斷拒絕，“小奕，你是過來幫我的吧？那你為什麼不幫我罵她？你就看著她欺負我嗎？”
“啊哈——真有本事！居然還找了幫手！”紫衣女孩逮住機會繼續挑釁，沒有一丁點兒想要停止的意思。
“你說什麼？你……”殷麗被她這麼一激，又衝了過去。
“別鬧了，”我強硬地攔住她，“我是來幫你的，但不是來幫你吵架的。你也聽到了，他說他不是你的男朋友，你清醒一點，認清現實，不要為了男人喪失自我，不要再重蹈覆轍。”我想起了她欺淩秦悅悅的情形，我怕她控製不住自己又鬧出什麼事情來，一股腦兒地把腦子裏想到的話全部吐了出來。
“哈哈哈——”紫衣女孩尖聲嘲笑，“殷麗你遜逼了，人家根本不幫你嘛！你這是搬的什麼救兵啊！哈哈哈——”
“閉嘴。”李智宸終於開腔了，他垂眸斜視了一眼紫衣女孩，聲音不高，卻很清晰，聽不出任何情緒，隻是眉宇間透露出一絲淡淡的不易察覺的厭惡。
“智宸——”紫衣女孩嬌喊一聲，立即換了一副嘴臉，雙手拖住李智宸的胳膊來回晃著，“我不過是正當還擊罷了，別生氣嘛。”
她的目標顯然已經轉移了。既然如此，我們也應該盡早離開。
我拽著殷麗走，卻不見她挪動，我納悶地看向她——她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正在撒嬌的女孩和冷淡漠然的李智宸——我看到了她眼睛裏滿溢而出的嫉妒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