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看得那麼認真?”美妙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抬頭,看見歐陽爍滿麵春風地站在桌子對麵。
我把宣傳單遞到他的眼前:“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嗯……”他哼了一聲,拉開椅子坐下來,不以為然地看著我:“就是一場球賽呀!”
“當然了,”我奚落道,假裝一臉的不高興,“這場球賽來得還真巧!”
他挑了挑眉毛:“這可不關我的事。”
“哦?是嗎?”我的表情告訴他我根本不相信。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笑了。
“我就知道瞞不過你,”他扯了扯嘴角,“不過,這次真不是我做的。”他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讓我不得不相信他說的話。
“那麼,你承認這場比賽是刻意選在這個時候?你知道是誰做的?”我繼續發問,但是聲音溫柔多了。
他笑了:“是子健,主意是他出的,具體經辦也是他負責的。”
我的心緊了一下。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表達此刻的心情。我的身邊總是那麼多是非,不僅影響到歐陽爍,還牽扯上他的好朋友。我們的關係也從來不是對等的,我始終都是索取的一方。
一陣痛苦從心口掠過。
他盯著我,對我痛苦的表情疑惑不解。
“你怎麼了?”他問我,聲音很溫柔。
我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消極情緒不應該在此刻出現:“我在想,比賽安排得這麼倉促……萬一輸了怎麼辦?”
那張宣傳單上寫的清清楚楚,海大與東聯過去二十三次交鋒,12勝11負,基本平手。寒假剛剛結束,正規的訓練還不到一個月,他們怎麼挑戰對方呢?我可不想當曆史罪人啊!
“小傻瓜,”他笑道,“我們可是信心十足,你根本不用擔心。”
“去年可是輸了。”
“因為沒有我啊!”
“你別吹噓了。”
他隻是笑了笑。
“我在想,”他接著說,“子健的計劃很完美,你的事總算風平浪靜了。”他的眼睛深情地望著我。
“對不起,總是讓你擔心。”我羞愧極了,那種痛苦又湧遍全身。
“我的確很擔心,”他靜靜地說,聲音裏充滿了一種和我不一樣的痛苦,“我擔心有人在故意製造麻煩。前幾天的那場事故很蹊蹺,網上披露的那些事件和言論也是精心設計的,就像……就像是早就計劃好的一樣。”
“怎麼可能?”我的聲音明顯帶著一陣慌亂,因為我突然想起一個人,她的警告和威脅不停地在腦子裏回蕩。
“幾天前我就開始調查這件事,”他繼續說,“但是線索總是斷掉……好像他們早有防備……”他突然停住,改變了話題,“你看子健的主意很不錯吧?大家的注意力現在全部集中到球賽上去了。”他咧嘴一笑,看著我的眼睛,試圖要我從剛才的突如其來的慌亂中擺脫出來。
我努力衝他笑了笑,但是笑得很勉強,他看著我的臉。
“我一定會找出是誰幹的。”他保證道。我不知道是否希望他實現這個承諾,我知道他以為我是因為害怕才這樣的,值得慶幸的是他不可能聽見我心裏的想法。
“如果你想要人們對這場比賽的目的沒有任何懷疑,並且心甘情願地為你們呐喊助威,那你就應該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全部投入到賽前的訓練中去。”我有點不悅地說。
他衝我皺了皺眉,努力地去理解我的語氣和表情。
盯了一會兒,他終於放棄了:“明天我們就要開始全封閉訓練,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贏得比賽。”
“全封閉訓練?”
“是呀!所以我們這陣子都不能見麵了。”他認真地說。
“不能見麵了?”我小聲咕噥道,感覺心情變得更糟了。
他輕聲地笑了起來,溫柔地握住我的一隻手,然後起身,順勢把我也拽了起來。
“我們換個地方。”他邊說,邊拿起我的背包,拉著我快速朝門口走去——他手上的力氣很大,我隻好任由他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