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哼”了一聲，殷麗挑了挑眉，身子往後一靠，同樣也翹起二郎腿，似乎並不打算起來挑選衣服。
我皺了皺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在我心中滋長起來。
“小姐，”琳姐走過去熱情接待，“我們店的衣服雖然顏色比較深，也比較單調，但我們設計裁剪簡潔，注重細節，以法式優雅、自信自在為品牌靈魂，充分演繹女性內在美和外在魅力……不如，我讓店員選幾套適合您氣質的服裝看看？”
“可以呀！”殷麗扯了扯嘴角，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在琳姐的指揮下，很快，我們每個店員手中都捧著兩三套衣服，圍在兩位財神的身邊。
“小姐，”琳姐臉上堆滿了職業式的笑容，“您看，這些衣服都非常適合您，要不……您先試試？”
殷麗不屑地看了看我們手裏的衣服，怪異地一笑，伸手指向我：“要她試，本小姐剛才逛累了，現在不想動了。”
“小奕？”琳姐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殷麗，“可她……你們的身高和氣質不一樣，她試……恐怕不太合適。”
“怎麼不合適了？”殷麗擰眉看向她，“你們的衣服不找模特做廣告嗎？每個顧客的身高和氣質都和你們的模特一樣嗎？你們是怎麼做生意的？”
“對不起，對不起，您誤會我的意思了，”琳姐急忙解釋，“我的意思是，這些衣服都是我按照您的身材和氣質挑選的，如果讓她來試穿……不太合適。”
“我說合適就合適，趕緊讓她穿，我們還要去別的店呢！”殷麗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又用手肘拐了一下坐在旁邊的陸英傑。
“好了，就按她說的辦吧，抓緊時間。”陸英傑很配合地補充了一句。
琳姐沒再堅持，轉頭吩咐我按照他們的意思試穿衣服。
我看了一眼婉欣，她的眉毛也緊緊擰成了團。我想，她和我一樣，都不明白殷麗到底要幹什麼吧！
我抱著衣服走進更衣室，一套一套試穿出來給兩位財神展示。
“這件上衣太長了……”
“這條褲子太肥了……”
“這裙子怎麼這麼老氣，穿在身上就像三十多歲的大媽……”
“走個貓步……別告訴我你們賣衣服的還不懂貓步……”
“轉個身啊，給我展示一下後麵啊……”
“那套，換那套……不行，再換一套……”
幾個小時過去了，衣服、鞋子、包包，還有飾品，一件一件地換，沒有停止過片刻。
期間，店長也有提出換一個店員幫忙試穿，但殷麗堅決不同意。
她一會兒悠哉地陷在沙發裏，一會兒站起來走走，一會兒喝杯咖啡，一會兒伸伸懶腰，嘴裏不停地要求這，要求那……
陸英傑始終安靜地坐在一邊，偶爾也會站起來走幾步——當然了，坐久了也會累呀。
“就這些了？店裏的衣服都試穿完了？鞋子呢？帽子呢？還有其它什麼？”殷麗勁頭依然十足，大呼小叫地指揮道。
“沒了，就這些了，”我在更衣室裏聽見婉欣冷淡的聲音，“不知道客人，您看中了哪幾件？”
“真的嗎？我怎麼看見那邊還有幾件沒試呀！”
“那幾件是斷碼的衣服，碼數都很大，並不適合您……”我又聽見店長琳姐的解釋。
“還是叫她試試吧，說不定我能買回去給我媽穿呢！”
“好，我馬上拿給她試。”
琳姐親自抱來幾件斷碼衣服走進更衣室，滿臉糾結和疑惑：“小奕，你和她認識？”
我點點頭：“一個宿舍的……我們有些過節。”
“原來如此，”琳姐了然地點了點頭，“辛苦了，你再忍忍，馬上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