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我又和小梅、小娟聊了一會兒,得知她們是半年前才到別墅來工作的。
她們說齊先生看起來很嚴肅,也很可怕,但經常都不在家。管家老王倒是很和善,對她們也很照顧。
沒聊多久,John和Gill打通了我的手機,焦急詢問我的腳傷。我很後悔沒有及時告知他們我的治療情況。
我向他們道歉,並據實以告,他們緊張焦慮的心情才總算得以緩解。
然後John又向我道歉,說不應該強求我參加這次演出,我安慰了他幾句,叫他不要放在心上。
最後,John又歡喜地告訴我,瑛姐得知我們這次演出費用的80%要捐贈給她,非常激動,並向我們每一位參與演出的團員表示感謝。稍後,他就會把錢轉給瑛姐。
我聽了以後很開心,至少,這次的冒險行為總算是值得了。
傍晚時分,我在“華夏之夢”號上的行李被打包送了過來。我知道,接下來的一個月,我真的要在這棟別墅裏度過了。
易老先生的神藥真有奇效。腳上的淤腫在第二天就好了一大半。
三天後,他又親自上門看診,再次為我把脈。然後樂嗬嗬地拿出另一瓶藥罐,開了一副新的藥方。
臨走之前,他反複交代我要繼續靜養,腳傷才能好得更快,愈合得更好。
接下來的幾天,我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曾經住院的那段時光。看書、上網、作畫……唯一不同的是,再沒有歐陽爍每晚前來探訪。
齊先生也沒有出現——除了幾通噓寒問暖的電話。但我隱約感覺到,他的不出現也許和我那天在車上講的那些話有關。
我盡量不讓自己過多地考慮這個問題,既然沒有別處可去,就老老實實呆著,養好傷,耐心等待。
又過了幾天,我的腳踝和腳背已經完全消腫,就連淤血也退了,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易老先生再次為我調整了藥方。
那天晚上,齊先生終於回來了。
“住的還習慣嗎?”一走進我的房間,他就笑著問道,一雙略顯疲憊但依然銳利的眼睛看向我。
“習慣。”我從貴妃椅上坐起來,本想再站起身,卻被他製止了。
“在看什麼呢?”他盯著我手中的書。
“沒事背背英語單詞。”我笑了笑。
然後,我把厚厚的一本《雅思詞彙》放到一邊的小桌子上,心裏開始有些緊張了。
“開始補習英語了?”他也笑了笑,眼睛又看向我的腳,“聽易老先生說,你的腳已經好了一半了,再過些日子就可以完全康複。”
我點點頭:“謝謝您請來這樣一位妙手聖醫。”
“嗬嗬,”齊先生笑了,“你還是跟我這樣客氣……”停頓了一會兒,他的笑容收斂,深邃的眼裏忽然閃現出一抹濃烈的情感,“小奕,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
我愣住了。
他突然叫我“小奕”,還說出這樣一句話。但我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已經做好了打算,繼續與我討論那天的話題。
我咬了咬嘴唇,努力讓自己平複心情。我想,是時候好好和齊先生更深入地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