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忍著怒火,大步來到書房。
書房關著門,秦熺的兩個長隨,一左一右站在門口。
二人看到秦夫人走來,一起迎上前,“夫人。”
秦夫人看一眼書房門,疑惑說道,“怎麼關著門?公子爺在做什麼?”
瘦臉長隨說道,“公子爺在屋裏,他心情不好,說想一個人靜靜,叫小人們都不要打攪。”
秦夫人冷笑,“心情不好?他還有臉心情不好?”
她身邊的嬤嬤說道,“將門打開,夫人要進去。”
瘦臉長隨隻得去敲門,“公子爺,夫人來了。”
“不見不見。”屋裏,秦熺不耐煩的嚷著。
“郎君在屋裏躲清閑,父親的喪事也不管了?”秦夫人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她提起裙子擺,大步走上了台階,親手推開了書房門。
秦熺其實是怕夫人的。
雖然夫人的出身低,但比他聰明多了。
三言兩語之下,能將他說得啞口無言無地自容。
這也是他愛在外麵找女人的原因。
外頭的女人,可不會時常拿他說教。
那些女人隻會哄得他開開心心的,從不瞧不起他。
“喪禮的事情,你不是管得好好的嗎?還要我管什麼?”秦熺這會兒躺在小榻上,見她來了,不耐煩地翻身過去,將背對著秦夫人。
這般無理的樣子,叫秦夫人更是生氣。
“我是問,老夫人的喪禮,你怎麼安排。”秦夫人走過去,冷冷說道。
秦熺翻身而起,怒道,“我娘還沒有死呢,你就操心起了喪事?你什麼意思啊?”
秦夫人冷笑,“郎君居然不知道?我還以為你知道了,心情不好才白天睡覺,原來你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
秦熺眯了下眼,從榻上溜下來。
他盯著秦夫人的臉,失聲問道,“你說什麼?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老夫人在牢裏懸梁了,你不知道?你不是剛從牢裏出來嗎?你不知道?”秦夫人諷然一笑。
秦熺的臉,嚇得死白一片,“不不不,不可能怎麼可能……,不可能,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是她趕我走的,她叫我滾來著。她怎麼……”
秦熺整個人哆嗦起來,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秦夫人眸光微沉,冷冷問道,“郎君,你對母親說了什麼?她為何叫你滾?”
秦熺殺了自己的生父,這件事情,他怎好對秦夫人講?
他哆嗦了下,嘴唇緊抿,一言不發。
“是不是你罵過她,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將她活活氣死,是不是?”秦夫人怒道,“否則,她怎會死?我一早去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她還雲淡風輕的說著,沒人敢將她怎麼樣,刑部判了死刑又怎樣?過不了幾天,她就會出去,她說王家有人在為她說話了。可是最後……”
秦夫人指著秦熺,“你究竟對她說了什麼?”
“別問我,滾!”秦熺忽然暴怒,跳起來朝秦夫人狠狠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