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之起身,單膝跪地接過令牌。
“是,爺爺放心,耀之必不辱使命”
沈耀之從十五歲起就未在東宮呆過,一人在宮外雨兮別院裏住著,以木耀自稱,無人知其真正身份。
沈耀之一進門,就看見自家師父手裏捏著一個拇指粗的鞭子,心中懊悔,昨天離開之前竟然忘把鞭子藏起來了。
慕容策負手而立,青衣著身,一副儒將風範。
“跪下”
沈耀之默了默,撩袍下跪。
還未跪穩,鞭子迎風而至,口中的師父二字連帶著血腥一同壓在喉間。
未有喘息之機,沈耀之背上已交錯數道鞭痕,沒有絲毫留手,鞭鞭見血。
“說,昨日為師留給你的問題”
沈耀之臉色蒼白,疼痛翻湧而至,昨日在秦河玩了一夜,哪裏想過,今日的懲罰必是逃不過去。
“跪在這,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起來”
“是,耀之遵令”
慕容策沒有離開,沈耀之不敢偷懶,忍著疼,板正地跪好。
“如何?”
一個時辰後,慕容策沒再想為難沈耀之。
“昨日問你,天下大勢,不要拿三分天下敷衍我”
沈耀之縱使是跪著,身上的氣質卻難掩其中,淡淡的威儀在這個孩子身上早已顯露。
“不出五年,天下傾,大夏主”
天下傾!
大夏主!
以五年為限,何等猖狂,可偏偏慕容策沒從這孩子身上看出任何輕浮之意。
“你是陛下欽定的太孫,大夏的繼承人,自然有底氣說這些,你爺爺,你父親,會為你打下基礎,五年雖可笑,十五年未嚐不可一試”
“五年,耀之不需靠他人”
沈耀之目光灼灼,慕容策有些看不透,或許……他真的可以吧。
“可知為師今日為何罰你”
慕容策沒再做出點評,隻是帶著威脅的語氣,手中的鞭子已經揚起。
沈耀之瞥了一眼即將落在身上的鞭子,有些氣短。
“因……因為昨日,我……去了秦河,不務正業”
瞧著少年鮮血浸濕的後背,慕容策心中一軟,這一鞭沒在打下去。
“你還知道啊,好了,回去上藥,陛下已下旨,選秀之期漸至,收一收你的頑世塵心”
慕容策從來不秋後算賬,沈耀之知道昨日之事算是翻篇了。
“少爺,您這又是何必呢,挨打了吧”
青雲絮絮叨叨個不停,沈耀之不耐,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小子和個女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