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春這時才反應過來:“那不會是仙督大人吧?”
她剛才被那年輕男子的氣勢鎮住,一時沒了思維,直到走出院子,方才覺得那人應該就是傳聞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仙督大人。
白妶:“自然是仙督大人!”
心裏又歎了口氣。
繡春:“什麼?!那白師兄為何不直接表明身份呢?”
白妶心道:我若主動上前表明身份,算什麼?巴結?獻媚?那還不如不現身。等著他“傳詔”呢。
他自然不會對繡春自己為什麼突然會上前,思念太久已成疾,一眼暫解相思苦。
繡春這時又道:“仙督大人不是不在山中麼?”
見白妶不吭聲,一拍腦袋,自問自答道:“難道不可以回來麼?我真笨。白師兄,你以後要由他授業,你怕不怕?反正我覺得他挺可怕的。”
當然怕,白妶默默道,怕他感應到什麼。
他已然在心裏給自己敲起了警鍾,不可造次。
陸慎明明知道他是白妶,卻不露絲毫痕跡,可見他是個城府很深的人。他在心裏囑咐自己以後一定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心應付,他們之間,立場早已不同,一個是仙一個是魔。
繡春雖然在不羈山已呆了一些時日,但此前並沒有在玉清峰。這次,她是作為白妶的貼身仙童被帶到玉清峰的。
加上仙督大人深入簡出,雖在不羈山,但很少出現在人前,故而並不識得。
白妶與繡春,回到了鳳儀殿,一路上,二人竟默默無語。
此刻,是上午辰時。
和煦的陽光靜靜地撒在闌夕殿的院牆內。
微子倚在躺椅上曬太陽,問一名仙童,“載之回來了沒?”
突然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師祖這是想我了?”
微子微微一愣,迅即起身,轉身便要躲,還不忘聲叮囑仙童:“載之來了我不在。”
“師祖,您這又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伴隨話聲,進來一人,正是剛才白妶在蘭華亭遇到的那位白衣男子。
微子悻悻:“載之啊,你來得真不巧,剛才你師弟來了,又走了。”
“白宜生?”
名字都知道?
微子甚覺無趣,無趣之極。每次什麼,總能被陸載之搶先出。按理,他才回山,又沒有與人接觸,他不應該知道的呀。
“仙劍大會奪冠那個?”
“對對,是他。”
“膽子很大。”
微子一征:膽子很大?好象膽子確實很大,比個賽,命都可以不要。
不過,載之怎麼知道的?
微子莫名。
“咱們不他,師祖,您倒是,又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又要躲我。”陸禛一邊,一邊不請自坐。他坐姿很端正,並不象微子那樣七扭八彎。
“哦嗬嗬,載之你怎麼能這麼呢?怎麼‘又’,把你師祖得很不靠譜似的。你看,今你師弟特意送了那個什麼什麼羹湯來,師祖還特意給你留了呢。嘿嘿,嘿嘿……”
旁邊仙童腹誹:得好象自己真靠譜似的。
陸禛靜靜地看著微子,微笑,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讓微子十分不自在。
這個徒孫,哪裏有徒孫應有的樣子,倒象是他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