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想得太出神,他無意識地舉起將她的手遞到唇邊,吻了吻她的掌心。
柔軟的唇瓣觸及手心,癢得她哆嗦了一下,急急收回手去。
她長長呼了口氣,重新躺下。
“怎麼還喘氣了?”他忽然笑,意味不明。
被他的嘲笑惹到了,她有點惱,道:“還不是你鬧的,讓人都不會呼吸了。”
他翻身壓下,:“多練習,才能學會呼吸。”
溫熱的氣息落下,冰涼的鼻尖碰了碰,象個調皮的孩子。迅即錯開,唇瓣落下,從溫存到激烈,一點點地將她侵略。
……
這下真地不能呼吸了——
他左手一掐,結了個結界,將夜風阻在結界之外,頓時,石台上猶如建了一間玻璃房。靈氣結成的白色霜花布滿結界,象一座美麗的殿堂。
白檀香氣彌散在空氣裏——在鼻尖縈繞——
終於,一切安靜下來。
她仰頭看著透明結界上布滿的花朵,埋怨道:“都受傷了,還亂用靈力。”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裏全是星星,嘴角輕揚:“無妨。”
-
不周山。
自共工撞倒以來,荒涼無比。
此時,不周山的千仞崖下。
一名白衣人佇立不動,象一棵樹立於無風之境。
他的眼神落在這片貧瘠的土地,有些空茫。
立於他身旁的是十名神情呆滯的幼童,最大的也不到十三歲,大部分是七八歲左右。這些幼童中,有的修過仙,有的卻是普通人。他們的神識被控,一個個都成了木偶,站在那裏紋絲不動。
這名麵如冠玉的白衣人,便是洵玉。
根據北溟所言,三千妖殺,一旦開啟,便沒有停下來的道理。
而這場邪術,是一場比死亡更可怕的祭奠。
仿佛是祭奠前的儀式,他默了數分鍾後,便盤腿坐上了水晶玉石。
不遠處的亂石殘垣間,藏了不少妖獸。
它們得到通知,是千仞崖下會有一人前來修練一種奇功。在修煉的過程中,他的肉體會脫落,吃了他的肉身能延年益壽,修為大增。其中還有些禁忌,也被通告於它們,它們也已熟記於心。
能不記清楚麼?
北溟那隻老怪物,隨時都可能剝了它們的皮,喝盡它們的血!
洵玉調息片刻後,便抬起雙臂,以靈力將兩名幼童拖到麵前。然後,身形爆起,兩隻手掌拍在兩名幼童的靈蓋上。
兩名幼童無意識地掙紮了一會兒,便變成了骨架。
“他這是在練啥功?”一隻妖獸發出密語。
眾妖獸茫茫然,卻不約而同地覺得白衣男子是個極厲害的人物。隔了一會兒,一隻年長的妖獸猜測道:“應該是在練邪功。”
“不對呀,你看他仙風道骨,雖然已是中年,但長得也是俊美端正,應該是名修仙者才對。修仙者怎麼可能練邪功?”有聲音提出不同意義。
隨即有妖獸附和:“是啊,看他樣子是位修仙者嘛。”
“不對,他已不是修仙者,你們看他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