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橫橫地道:“你管我是男是女,記住,咱是你惹不起的人!”
付侃扶額:“這家夥是給一根杆子就能往上爬嗎?”
“惹不起?我今倒是要看看到底惹不惹得起?”楚延沉下臉來,佯裝著要去抓她。
狐狸滑溜,繞著付侃的腿一轉,楚延沒抓到。一人一狐便借著付侃這座冰山繞來繞去,玩了一路,楚延沒抓到她,呦呦也累了個夠嗆,可憐巴巴:“付哥哥你為什麼不幫我?不,爹爹,媽媽打我,你為什麼不幫我?”
狐狸忽然改口叫爹媽,楚延聽到她叫他媽媽,黑了一臉。
付侃那座冰山臉居然冰裂了,嘴角勾起,似乎這稱呼很受用。
楚延憤憤地:“死狐狸,你為什麼叫他爹?為什麼我不是爹?”
呦呦撓撓腦袋,道:“因為付哥哥想當爹啊,他不想當娘。”
這什麼跟什麼?楚延心累。
三人笑間便到了村頭一戶人家。那人家門前,圍了一堆看熱鬧的人。楚延好熱鬧,當下便扔開付侃,一個勁地往裏擠。
隻見那家人門口,擺著一柄棺木,顯然是家裏死人了。男人不吭聲,臉上也不見有悲傷,女人卻哭得搶呼地,哀慟之情溢於言表。
楚延聽她一邊哭一邊嚷:“花她還沒死,我的花她還沒死——”女人著,便要去掀棺。那棺倒是沒封太嚴實,隻是隨意在頂上搭著一層木板,縫隙都還在,還沒來得及塗抹封縫隙的泥土。
男人拖住女人,怒吼道:“你這婆娘,講點理行不。她已經死了,讓她好生上路。”
這時,一名媒婆裝扮,穿得紅紅綠綠的女人摔著花手絹兒,邁著碎步,上前勸那名哭得驚動地的女壤:“我花她娘,你女兒這是好福氣啊,嫁給了張員外家的少爺,下輩子定會投個好胎的。我你,傷心個啥,要是我有花這樣的姑娘,笑都笑醒了。”
花娘忽然象發了瘋一般,衝上去,拽住那媒婆便要撕打,幾名看起來是來抬棺的壯年漢子趕緊一把把她拉開。花娘雖然被拉住了,但口中的罵聲卻不停止:“姚梅娘,你作孽,總有一會不得好死,你全家也不得好死,生個兒子沒**,生個閨女萬人騎——”
那叫姚梅娘的婦人被她抓了一把胸,這時正捂住胸口叫疼,一聽她罵得這樣難堪,不由地大怒,當下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花娘的鼻子罵道:“我姚梅娘為你家的事跑來跑去,為了給你家花配一門好**,省得她地下寂寞,我姚梅娘的腳都跑斷了,偏偏還被你罵成這樣。大家,她講不講理?”
周圍看熱鬧的人大部分都是村裏的人,平日裏雖不大看得慣姚梅娘,但因為她是媒婆,倒也不便得罪於她。眾人都不吭聲,隻看二人撕扯。
楚延一向好事,遇到這種事當然要任由著性子了。向旁邊的人一打聽,才知道這家子一家三口,男人和女人是半路夫妻。女人丈夫死了,寡居,家裏人生怕她將來無靠,找桃梅娘幫她撮合,好不容易招了現在這男人上了門,這男人叫齊二。原本家裏人看他老實,又是姚梅娘知根知底,是鄰村的人,為人勤快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