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雲霧繚繞的不羈山剛從夢中醒來。
沐在清晨戳不破濃霧的陽光裏,慢慢地張開它的眼睛。
鳥兒們開始鳴叫,樹們開始伸懶腰。
宏偉壯觀的瑤光大殿內。
陸禛一襲白衣,坐於大殿中央的寶座之上。不羈十二大長老,包括最新提攜上位的竹昔以及玉清峰主白妶皆麵向陸禛而坐。
竹昔早已將華音閣事務交與玉清峰的玉修,然後接管了戒律堂長老的位置。但怎麼也沒想到玉修接管華音閣之後,竟然出了一大紕漏,失去了伏羲琴。玉修因為此事而被戒律堂懲戒,挨了四十大板,目前還躺在玉清峰某間屋子的床上養傷。
陸禛長袖寬袍,眉間舒朗,瑩白的肌膚在窗外打進的光線中,可見細細的汗毛,在光的暈染下透出一種聖潔的光芒。
白妶凝視著他的側顏,看得有些呆了。從她那個角度看過去,那人宛若神,完美到極致的容顏,讓人看一眼便會沉下去。
按理,她應該習慣才對。
可是,陸禛總能將她拉入一個不曾發現的角度,讓她見識底下最美的男人究竟美到了那種程度。
見白妶發呆,陸禛側過臉,看向她:“不如請師妹陳述一下目前的情況。”
白妶臉微微透出一絲不可察覺的紅潤,顯然,陸禛在提醒她專心。
然後,她接過陸禛的話題,三言兩語簡要地陳述了這段時間他們在外麵遇到的事情及當前的情況。
待她完,各大長老都靜穆地坐著沒有話。
因眾人不開口,陸禛便環視了一眼在座諸人,然後,頓了一下,問道:“各位長老的意思呢?”
十二長老先是靜靜地坐著,但因陸禛的逼視,有了一些不自在。
見眾長老不發話,當然,尤其是那幾位久居長老位,在危急之時卻默不作聲的長老不發話,陸禛微微有了怒意,嘴角以幾乎讓人捉摸不到的角度略微向下撇了一下。
“呯”地一聲,茶盞擱在了茶幾上。
眾長老如同神經質般驚地痙攣了一下,抬頭看向他們的掌門。
卻見他表情無多大變化,薄唇輕啟,徐緩地吐了幾句話來。
“如今,修真派危在旦夕,諸位長老還要墨守成規,非要等本座拿主意嗎?如果這樣,這會議開來何用?本座一律裁決便好。何必要在這集思廣益?”
長老們雖未見陸禛發怒,但卻隱隱感覺到他動了真怒。
於是,有人道:“必須阻止旱魃出啟門。”
桃翁道:“一清長老,你這不是廢話嗎?誰不知道要阻止?現在掌門找咱們商議的是誰去阻止,怎麼阻止,如果阻止不了怎麼辦?”
一清長老額角冒汗,他就一個上音律課的老師啊,幾百年沒見過大戰了,又何況有上古魔祖旱魃參與的戰事。
那尊可是一萬年前犧牲了整個神界才把他封鎖到了啟之門的呀。如果真的讓他給逃出來了,別阻止了,到時還是逃命吧,能逃多遠逃多遠,能活幾日是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