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兒擺了擺手,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連忙道:“雲華公主謬讚了,不過是旁人亂傳的,怎可當真。”
到此,柳應容有些忿忿不平,對柳應臻道:“我當時隻以為她是謙虛,哪曉得她竟真的一竅不通。”
聽到此,結合著之前的坊間傳聞,柳應臻已經大致知曉了接下來故事的走向,卻還是耐著心聽柳應容講了下去。
那時的柳應容自然隻當她是自謙,林如兒雖出身一般,但舞文弄墨的本事卻被傳的神乎其神。但柳應容喚她過來為的並不是同她吟詩作賦,而是曾經柳應是誇讚過的丹青。
琴棋書畫這四藝中,獨獨作畫成了個難倒柳應容的難題。皇後為她請的師傅無一不是極負盛名的大師,但偏偏她的畫技就停滯不前。她能看出師傅們每次見到她的作品時的欲言又止,最後卻礙於她的身份違心誇讚。
柳應是雖然平日裏沒個正型,但是在這方麵卻是個實打實的行家。能被他開口稱讚的畫,定不是凡品。
柳應容叫雙花拿來了筆墨紙硯,笑眯眯的衝林如兒道:“本宮這平日裏作畫,不論是丹青還是水墨,都少了那麼幾分神韻。”
著,柳應容叫雙花把那副回寢殿拿來的駿馬攤在了桌上,繼續道:“這畫是本宮今日作的,可否幫本宮指點一二?”
皇後見了這幅畫後,隻覺得眼皮跳的厲害,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喝了口茶壓壓驚。
不料這位林姑娘瞧見了這幅畫,卻是喜出望外,似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的同她滔滔不絕的討論了起來。
“但這幅駿馬圖畫的當真是極好啊殿下!”
“你竟能看出這是幅駿馬圖?”柳應容忍不住問道。
林如兒點零頭,一本正經的指著這幅畫點評著:“這馬頭細長,馬尾飄逸,就連著眼睛都炯炯有神,當真是傳神。再者而言,這幅畫線條流暢,構圖新穎,與那些大師的古板畫風截然不同!”
柳應容聽了這番話自然十分受用,滿意的點零頭,心情大好。
“大皇子曾誇讚過林姑娘的丹青,想必姑娘在繪畫這方麵造詣極高,不如展示一二?”柳應容著,親自拿起筆遞給了林如兒。
林如兒硬著頭皮接過了筆,卻不知如何落筆,幹笑兩聲,道:“臣女……”
柳應容托著香腮目不轉睛的看著林如兒,卻見她遲遲沒有落筆,以為她失了靈感,於是淺笑著開口:“本宮覺得,同姑娘倒是投緣。不如姑娘作一副荷花圖送與本宮,本宮必當珍藏。”
“承蒙公主殿下厚愛,那臣女就獻醜了。”林如兒咬了咬牙,狠下心落下第一筆,此時死馬也隻能當活馬醫,便靜下了心,行雲流水的畫了起來。
一盞茶後,林如兒放下來手中的畫筆,舒了一口氣。此時,就連皇後都好整以暇的翹首期待著,想瞧瞧這被大皇子誇讚過,又與公主殿下十分投緣的才女究竟能做出怎樣的曠世奇作。